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弋阳的脸色黑的太难看了,腾子的继妹在母亲的极力怂恿下也没敢往段弋阳身边坐,而是坐到了木子凉的身边,小眼神一勾一勾的一会儿飘到了段弋阳那里,一会儿又飘到了木子凉那里,表现的倒是娇娇怯怯,不过在场的怕是没有一个人欣赏。
腾子的继母面对着段弋阳倒是笑呵呵的一张脸,不过开口就让人笑不出来了“我家小静也十九了,我说大老板,您看,赶快就把事情办了吧,年级太大也不好。”
把……把什么事情办了?
腾子愤怒而又窘迫“你!你说什么呢!?”
腾子继母一愣,尖声喊道“怎么,你没把事情和你老板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办!”
腾子也怒气冲天“这种事情完全是不可能的!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妄想了!”
“怎么就是妄想了!小静哪里不好了!长得又漂亮人也文静,哪里配不上别人了!”腾子继母吼完,转过脸对着段弋阳谄媚的道“段老板,我们家小静不是我自夸,那在我们那一片是一等一的美人了,我知道你现在工作忙,你们可以先订婚啊。”
段弋阳这时候听明白了,怕是这位看上自己现在有了一点钱,就想着把女儿嫁进来,先是和腾子说了这个事情,可是腾子并没有同意,也没有和自己说,现在竟然自己上门来推销女儿了。
段弋阳竭力把火气压下去,可是脸上还是带出了不屑和冷漠“你女儿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过成家。”
“不是说了只是先订婚……”
“抱歉,我想你的女儿并不适合我。”
这是彻彻底底的拒绝了,腾子继母明显没想到,还不死心道“腾子和你是好朋友,小静是腾子的妹妹,这亲上加请有什么不好……”
段弋阳不耐烦的一摆手“够了,腾子确实是我的好兄弟,不过其他人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原本坐在一边听着的小静脸色还是红润的,可是这时候已经变得惨白,看着都快哭出来的样子。
腾子继母是个很泼的女人,不过段弋阳的气势太强,她也不敢太过火的闹腾,眼睛转了一圈就盯在了木子凉身上“……实在不行的话,老板的弟弟也差不了几岁,我们小静也是可以的……”
那个小静这下子真的哭了,拉着她母亲就道“妈妈你在说什么啊……”
木子凉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不过段弋阳真的是彻底的愤怒了,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张椅子,本来是想掀桌子的,可是木子凉一个眼神过来就让他改了主意了。
腾子是羞愧的不行,一下子站起来就过来拉着他的继母往外走“我们回去再说!”
“你做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段弋阳火之后腾子继母也不敢再放肆,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也就任由着腾子把自己拉走了,小静在后面跟着他们,一步一回头的样子竟然还在不舍,段弋阳真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了。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木子凉看看基本没有怎么动的菜,拿起筷子继续吃。
段弋阳满肚子的火气在看到自家弟弟津津有味的继续吃的时候一下子就消散了,也坐了下来,给木子凉夹了几筷子菜,自己也吃了一点。
木子凉道“你刚才要是真的掀了桌子,现在咱俩就要饿着回家,而且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段弋阳连连应声“对对,是我错了。”
一直到木子凉慢悠悠的把一整盘子的螃蟹都吃光了,腾子也没有再赶回来,看样子是不能回来了,木子凉叫了服务员把剩下的打包,段弋阳拎着送木子凉回了学校。
然后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木子凉就吐了。
木子凉对于吃食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过螃蟹算是一个特例,再加上本身肠胃不是太好,上课的时候老师见到一个同学跑出去也是吓了一跳,还是齐非站起来说木子凉可能要吐跟着也跑了出去。
中午吃的全都吐没了,胃里翻腾的难受,木子凉紧紧地皱着眉,脸色难看的紧,有人把矿泉水递过来,木子凉谢了一声接过来,喝了之后才看到这个人是齐非,后面还跟着抿着嘴的何晶,齐非和他一个班级,跟着他出来木子凉倒是不惊讶,倒是何晶,她怎么会也出来了?
何晶犹豫道“打电话通知子凉的哥哥吧,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木子凉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水道“赶快回去,你们班在上课吧?”
何晶一瞪眼“是自习课有什么关系,你少逞强,齐非,去告诉老师子凉不能上课了,要送他回去休息。”
也不等木子凉拒绝,齐非应了声就跑走了。
何晶就蹲在木子凉的旁边,齐非一走她就不说话了,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木子凉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子凉……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对,你别气了好不好?”何晶磕磕巴巴的说完,木子凉就笑了,感觉他们就像是两个小姑娘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然后其中一个在示弱一样。
……不过,事情确实也是不大。
木子凉微微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生气了?”
何晶一愣,然后也傻傻的笑了。
齐非跟老师帮着木子凉请了假,自告奋勇的要送木子凉回家,结果老师一个电话就把段弋阳给叫过来了,弄的齐非很失落。
段弋阳赶来的时候木子凉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脸色还是不好,弄的段弋阳开车回家途中险些直接开到医院去,一回家,段弋阳就给木子凉冲了一杯蜂蜜水,看着木子凉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脸色也好了一点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别吃那么多螃蟹了,”段弋阳摸了摸木子凉的额头“有点凉。”
木子凉陷在被子里,睫毛颤巍巍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听着段弋阳的絮语,慢慢的在一派温暖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