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齐的厨艺自然是好的,即使苏溪尧已经吃饱了,这会儿也吃下了小半碗,只不过想着接下来的计划……难免就有些心虚,就像是出轨的男人回家后会讨好老婆一样,苏溪尧站起身来,将碗筷往厨房里面端:“我去洗碗。”
“不用了,明天会有阿姨过来。”
苏溪尧含含糊糊:“反正我也没事做,没必要放在哪儿。”
“没有手套。”
“????”
“会把你的手弄脏的。”少年眉头微皱,极为不情愿的样子,他提议道:“没事的话,我陪你打游戏。”
苏溪尧:“……好哦。”
魔鬼的诱惑,如何能拒绝?
两个人将茶几清理干净,一起靠在沙上打游戏。苏溪尧选了个辅助,全程跟着唐宁齐划水,像个小尾巴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唐神这游戏打的……锋芒毕露,格外的卖力。
就像是开尾的孔雀,努力的炫耀着。
苏溪尧:“……”
不行!住脑,不许再多想了。
两个人玩到九点多钟才散场,走的时候,唐宁齐的眼眸一直低垂着,从脖子到耳畔全都红透了,他单手抵着唇咳嗽两声:“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嗯。”
苏溪尧像个咸鱼一样的躺在床上,领口宽大的毛衣下露出一小片精致的肌肤,细腻如玉,在灯光下宛如会光似的吸引着人的眼球。
唐宁齐舔了舔唇角,将某些躁动强行压制下去。
“那…晚安。”
“晚安。”少女捂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唐宁齐不敢再留宿下去,赶紧的出了门,还记得让苏溪尧将客厅门反锁着——即使这一片他装了防盗报警器,但并不代表一定安全,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后,少年直接扔掉手机,躺倒在沙上,脸上也泛起一层薄红。
即使再成熟,他也只有十七岁,青春躁动的年龄,面对喜欢的人,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他心跳加,难以自拔。
明明住在一个院子里,可只要回到这里,空气瞬间就变得清冷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的从沙上起身,从衣柜里拿起睡衣去洗澡。
当天夜里,唐宁齐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他感觉自己行走在一条黑色的山脉里,狂风呼啸,洁白的雪花擦着他的鼻尖落下,周围空茫茫的一片,除了他以外,再无一丝活人的踪迹。
不!
捂着胸口,感受着那缓慢的、接近于无的心跳……他茫然的想着,自己还算是活人吗?
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明白有什么意义?只是麻木的行走着。
从梦中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晨曦的光沿着窗帘的缝隙射入室内,驱走黑暗,窗外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起身拉开窗帘,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梦中的世界,现实中的他。
这两者……到底有什么意义?
唐宁齐不知道。
他拥有着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诞生那一刻,母亲温柔的呼唤,父亲在病房外喜悦的笑声,以及被调换时某个女人的自言自语,还有被丢到孤儿院时,那个差点冻死的冬日。
他曾经想过去找到自己的家人,所以给自己选了唐这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