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嘿嘿笑,“我这趟来京城,是想给彬蔚谋个官,给星儿找院,这两件事哪件不比几两银子重要”
明瑞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既想要明肃政帮个大忙,还到明探微面前找不痛快。
明探微和明肃政、明瑞,你我,我你,同时笑出声。
一笔写不出两个明字,自家人面前,当然要实话实说了。
明瑞拍桌子,“再说了,江博儒那厮,我真不理他我们明家的姑奶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嫁到宣德侯府,正经八百的侯夫人,他竟敢不珍惜瞎了眼的狗东西”
明肃政清清嗓子。
明瑞惊觉,“微儿,那个,堂舅舅不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说,江博儒也是明探微的亲爹,当着明探微的面这么骂江博儒,不合适。
“骂吧骂吧,别客气。”明探微大方极了,“堂舅舅你使劲骂,随便骂这方面我不大擅长,不然我也跟你一起骂。人渣嘛,人人得而骂之。”
明瑞明探微更顺眼了,“微儿就该跟着咱明家姓,这孩子是明白人。”
明肃政温和提醒,“微儿,若到了外面,不要这样。”
张鄠心里是向着明探微的,“宣德侯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装糊涂,让五妹妹受了许多委屈。五妹妹烦他嫌弃他,人之常情。”
明肃政轻轻叹气,摸了摸明探微的小脑袋,没再说什么。
人人得而骂之也好,想骂便骂吧,横竖微儿还是小孩子。
明玫的丈夫沙洲,也到了明府。
他已经买下了宅子,正在整修,暂时要借住在明府。
沙洲和明瑞、沙暄等人,在外院居住。
明玫差侍女来了几回,把沙洲叫到花园,当面抱怨,“你就是嫌我老了,都不愿意和我一起住了。”
沙洲无奈,“我哪里是嫌弃你暄儿娘,咱们借住在明府,不好住在一起的。”
明玫想了想,老家确实有夫妻回娘家不能同房的习俗,也就算了,“等宅子修整好了,咱们住到自己家,你可不能再躲着我了。”
“住到自己家,咱们便长相厮守。”沙洲许诺。
明玫心情便好多了,啰啰唆唆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是儿子、女儿的前途等等。
“对了,你给我参详参详,我见了明府这位了不得的五姑娘,应该怎么说。”明玫想起一件事,跟沙洲讨主意,“她亲爹想见她,她总是躲着,不像话。”
沙洲吃了一惊,“你是不是已经跟五外甥女说过些什么了”
“还没有。”明玫悻悻,“这位五姑娘十分娇养,我这位远道而来的姨母,简直不配跟她说话。”
沙洲略微放心了些,“暄儿娘,你见了五外甥女,什么也不要说。”
明玫不干了,“我什么也不说怎么能行,我收了我义不容辞”
“你收了什么”沙洲太了解明玫了,紧张的追问“不要瞒着我,对方是谁、送给你的是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明玫还不大想说实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些不值钱的小玩艺儿”见沙洲脸色极差,也不敢再拗着,不情不愿的道“就是胡知州的如夫人,她和宣德侯府是远亲,小时候宣德侯还说过要娶她呢,奈何没有缘份,做不成夫妻。女人就是重感情,她虽然没嫁成宣德侯,还是愿意替宣德侯着想。”
沙洲想了一会,才想到胡知州是来京城的路上,在驿站认识的人,“咱们跟那个胡知州又不熟,你就这么答应她了她送了你什么”
“几件首饰罢了。”明玫轻描淡写。
沙洲嘱咐,“若你和她还有联系,赶紧把这几件首饰还了,以后莫再兜揽这种事。你也说了,将来暄儿上学,昕儿的终身大事,都想要明府帮忙。你总不能又要明府帮忙,又要得罪人家的宝贝小姑娘吧”
“我可是明家的姑奶奶”明玫不服气。
沙洲叹气,“你是我的姑奶奶行不行姑奶奶,我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比你经历得多,你就听我的吧。不要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