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热水烧好,独孤落雪婉言谢绝了欲近身服侍的丫鬟。
她关上屋门,缓松开束腰的裙带,逐一卸下身上的罗裳,直至袒露素肌。
肌肤如凝脂,皎洁无瑕。
独孤落雪并没有急着入水,而是站在铜镜前。
望着铜镜里线条匀称的完美**,她神色莫名的有些恍惚,尤其看到腹下残留着的“动情”的证据,眼神趋于迷离。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左素。
想起对方就是这般,先在镜子里观赏着自己的身体,而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木鱼来展现另一个自己。
不过独孤落雪并没有学着躺在地上。
她收敛起心神,摒弃掉脑中那丝杂念,进入浴桶,将自认为肮脏的身子缓缓浸泡于水中,试图清洗干净。
当然,身体的洁净终究难以治本。
此时的独孤落雪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驱除心魔,修复道场。
要么彻底沉沦,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么坚守本心,一点一点的修复。
两条路都很艰难。
女人思索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她将螓首靠在浴桶边沿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滴滴水珠顺着女人绝美的轮廓缓缓流下,就像是无声的泪水。
而她的手,无意识的搓洗着身子。
她回想自己小时候坐在佛堂前聆听的记忆,回想年少自己在课堂认真听课的记忆,回想自己成年后青灯下缝衣的场景……
她不是没看过那些艳本春图。
她不是没听过那些污言秽语。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若是嫁人,新婚之夜是怎么样的。
只是这些都难以撩起她心底的**。
直到后来她愈发意识到,这些**与自己很遥远,就像是那一片片杨絮,燃过之后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如今,她又有了欲呢?
独孤落雪想不明白。
她轻喘了口气,缓缓坐起身子。
可这时她却惊愕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放置于腹下……
哗啦!
女人猛地从浴桶中站起来。
她愣愣抬起玉手,放在眼前,然后轻轻分开手指。
些许水色的线,藕断丝连。
独孤落雪似有感应,猛地扭头看向铜镜。
只见铜镜内,另一个自己正媚笑着,仿佛放浪于青楼的风尘女子。
“心魔……心魔……”
独孤落雪神色惊恐,大口大口的喘息,双手不断结着禁欲的法印。
良久,镜中妖媚的女人才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