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燕来不由得低头打量一番身边的男人,脸型和身材可以直接出道。哪怕是个花瓶,也能凭脸火好些年。
燕来是个颜控,摸着良心说,这么优质的男人他不想让给旁人。何况天下虽大,唯有长安最繁华。长安屋多,唯有皇宫最舒适。
燕来沉吟片刻,还是想搏一搏。
“醒醒。”燕来朝平王胳膊上一巴掌。
睡颜安详的男子猛然张开眼,“你怎么在这儿?”
燕来懵了。
见他眼中很是疑惑,又觉得好笑,这人怕是忙昏了头了。
“王爷不记得了?”燕来面带迟疑地问出口,湿了眼眶,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凤冠霞帔,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昨晚的一切一切涌入脑海,平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很是尴尬,不由得坐起来,“你,我……我忘了。”
“今日是王爷和妾身成亲的第二天啊。”柔弱、可怜跟燕来没关系。燕来是八面玲珑的,是口蜜腹剑的,是表里不一的。但为了生存,燕来不介意暂时当个菟丝花般的女子。所以她没有选择趾高气扬的大吵大闹,轻声细语的指责让她看起来满腹委屈。
平王的脸又红了三分,颇为心虚地说,“抱歉,昨晚太忙,我一时忘了。”
“那您也不该问我怎么在这儿啊。”燕来说出来,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珠儿啪嗒落到鸳鸯被上。
平王脸色骤变,慌了神,“你你怎么哭了?别哭啊,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哎,怎么又哭了?”抬起手就想给她擦眼泪,燕来猛然扑到他怀中。
平王的手僵在半空中,身体紧绷,呼吸也跟着停了一下。
燕来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为了证明她的猜测,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身,顿时听到平王心跳如鼓。
眼角挂满泪珠儿的燕来嘴角上扬,随之出低低的抽噎声,脸颊使劲往平王怀里蹭了蹭。
平王的身体抖了一下。
燕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泪水流的更凶,瞬间打湿了平王的里衣。
“你别哭了,我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小心翼翼的道歉声在燕来耳边响起,平王看样子并不讨厌她,那书中的平王为何那么厌恶平王妃燕来啊。
《大周天子》一书中关于平王妃的记载不多,只写平王十七岁那年随父打到宁阳县。
宁阳县离皇城甚远,盗匪猖獗,民风彪悍,偏偏又易守难攻。
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萧父到宁阳县城下就派人入城说和。当时守城之人便是宁阳县令,燕来之父。
燕父也不想打,就和萧父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萧父欣然同意。燕父打开城门迎萧家军入城,随后请他去县衙用饭。
燕来一家三口住在县衙后院,萧家父子去县衙,实则是去燕家。书中也没写燕来的长相,只说萧父见燕来懂事知礼,又只比萧泽小四岁,也算是年龄相仿,就和燕父结为儿女亲家。
燕父听说过萧父的大名,很是敬仰,又观萧泽朗目疏眉,仪态不凡,能和他们结亲自是求之不得。
那时萧泽没料到他爹能当皇帝,更没想过他爹属意他为太子,他跟所有将士一样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所以并不在乎娶什么人。
燕来前世和其他演员围读剧本时,听扮演平王妃的女演员提过一句,平王一开始即便不喜欢王妃,也不可能讨厌她。
从燕来嫁给平王,到平王被立为太子,侧妃入太子府这中间有四年。倘若平王厌恶王妃,合该宠幸他人,轮不到后来的继后生下皇长子。所以平王被立为太子之前,后院极有可能只有王妃一人。
燕来前世不信,感觉到平王的手轻轻搭在她背上,像是没碰过女人一样,有点信了。
又从残留的记忆中得知平王确实不在乎他妻子是谁,那后来只有老皇帝一人喜欢他亲自选的儿媳妇,应该是原主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比如皇后婆婆对她冷眼相待,她跟平王抱怨。或者把平王后院管的一团糟,让惜才爱才的平王很失望等等。
无论如何,燕来都不会再让这些事生。不过,当务之急是给平王个深刻教训,最好三年五载都忘不了。
“妾身不信。”燕来小声嘟囔,“听闻王爷不日就要上战场,这一走少则仨月,多则半年,到那时王爷怕是都不记得妾身叫什么了。”直起身,泪眼朦胧地望着平王。
平王的脸又一阵红一阵白,喉咙干涩,不禁咽口口水,“你想随我一同上战场?”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