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人又坐了回去，茶又续上，继续聊天。
宋清歆一觉睡醒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她的脑子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坐起来顺顺头，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她斜对角的方楚空。
他半躺着，闭着眼睛，呼吸绵长。
长腿支着，已经抵到了桌子。
宋清歆第一反应是，他脖子不累吗？
昏暗的环境里只有一盏小壁灯着暖色的光。
这让方楚空的冷白皮有一种油画的质感，看起来细腻又富有美感。
屋里暖气很足，方楚空穿着秋季的薄睡衣，扣子是随便扣的，敞开的领口露出他的锁骨和小半边肩膀。
宋清歆一直觉得方楚空的肌肉很漂亮，是那种有，但不会夸张的恰到好处。
此时他侧仰着头，有段时间没打理的长落在他额前，这个角度宋清歆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
宋清歆摸摸自己的眼睛。
还好还好，她自己也有眼睫毛。
宋清歆本想轻声离开，结果刚拿开毯子准备下地就听见方楚空闷哼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抱歉，我没看见你的脚！”宋清歆立马举起双手说。
方楚空被宋清歆踩了一脚惊醒，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冷汗，闻言无奈笑道：“那还不拿开你的脚。”
宋清歆抬起脚，笑得尴尬。
“那不是太黑了嘛，我也没想到你脚伸这么远啊。”宋清歆小声嘟囔。
但是此时的环境实在是太安静了，方楚空听得很清楚。
“好，都是它的错，不该绊了你的脚。”方楚空揉揉自己被踩到的地方说。
宋清歆被逗笑，然后挠挠头。
“哈哈哈，好嘛好嘛，我也给它道个歉。”说完还真的对方楚空的脚挥挥手说：“对不起咯。”
方楚空看着宋清歆这样莫名脸一红，放下了脚。
“那我就先回去，没想到他们几个这么能聊，都几点了还不散场。”宋清歆穿上拖鞋，弯腰拿起自己的小抱枕，边说边往门口走。
方楚空也站起来把灯给打开。
“开了灯看得清，省得你再撞到自己。”
听着方楚空有些揶揄的话，宋清歆哼哼两句回道：“才不会呢！”
方楚空跟着一起去了对门，把自己爸妈接回了家。
“明天再来玩啊。”罗婵把人送到门口说。
最后他们开了瓶白酒喝了一点，李秋芹倒是还好，但是方东丘已经是醉了。
李秋芹和方楚空一人一边扶着方东丘，李秋芹闻言笑道：“肯定的，睡去吧。”
一家三口回了家，母子两人把方东丘架着放到了主卧的床上。
“行了你去睡吧，你爸交给我。”李秋芹撸起袖子说。
“你一个人行吗？”方楚空不放心地问。
“哈？洗刷你爸跟洗刷小猪崽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去吧。”李秋芹在乡下帮乡亲们洗过小猪崽，今天晚上还跟罗婵聊了这个事。
不过方楚空不知道啊，他还真以为方东丘在李秋芹眼里就是猪崽呢。
不理解但尊重的方楚空迟疑地点点头。
“好，那我回去了，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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