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哒哒哒!
离着救助团阵地向前17公里左右,满地燃烧的车辆纵横交错、烧死、打死、撞死,缺胳膊断腿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尸体到处都是。
鲜血、残肢、浓烟、钢铁、沙砾……
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各式颜色的曳光弹来来回回的飞划过空气,爆炸声时不时的响起在战场的各个地方。
除了躲在各处掩体,一堆、十几一伙负隅顽抗的残兵之外,整个战场只剩了东南角一个叶型的狭长地带,勉强用汽车残骸加上沙袋和尸体,构筑起了一个数百米宽的简易阵地。
张二桥趴在一辆扭曲变形、被烧的黢黑的越野车骨架后面,左手拿着电喇叭,右手拿着一把国内比较少见的伯莱塔9手枪。
此刻张经理早没了平日的派头,满身满脸的血迹、灰沙、头右边也被烧秃了一大块,脸上的污渍纵横交错,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啥东西了,总之早就已经看不清本人的长相了……
他的身边聚着二十来号人,除了刚才去姜磊那报信的那位大长脸之外,沈军官也在、米秘书也在、常钊也在……
总之就是前面两个队伍加上折月帮,大部分幸存的高层,都聚在了此处,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起码前线的大脑多少算是保存了下来,也能为尚还存活的乱兵们心中增加一剂强心针,起码知道听哪里的号令,总不至于完全崩溃……
其实这种说法也不准确,能崩溃的话早就崩溃了,但四周全是平坦的沙漠,后面原本排在车队第三位的刘副总监早就撤远了,只剩他们根本没法跑,只能是困在原地拼命,反正怎么都是个死……
这一点上来说,无论是高层还是普通大头兵,都能清楚的判断出来。
哀兵不一定必胜,但困兽之境,确实对于士气的短暂爆有着很大的用处。
当士兵们现逃也完全没有卵用的时候,除了个别懦夫之外,大部分人都不会缺乏拼死一战的勇气,更何况他们的武器装备本来就不差,并不缺少反击的本钱。
这次偷袭方把天时地利一次性算尽,火力和行动能力也极强,时机把握的也好,但唯独没有算到这一点。
翼腾押运和乐福市的残兵数量也有两三百号,跟偷袭方的人数是差不多的,对方没有一击即走,此刻却完全走不了了。
之前也有几个小队尝试从两侧山体侧面驾车撤出战场,但都被张二桥这边阵地右翼的士兵给咬牙切齿的揍了回去。
“姓鲁的怎么样了?!”
张二桥一脸硝烟、眉目圆瞪,如果不知道他之前做了多蠢的事情,此刻看来还颇有那么几分战地指挥员的气势。
“还在抢救。”
他身边的一名警卫向身后看了一眼,距离阵地后方左侧面十余米之外,方圆数百米唯一的一个两米多高的小山包后面,正有无数人影蒙蒙潼潼的来回爬动,其中一闪而过的就有不少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
那里就是临时的战地医院,除了正在做战场急救手术的鲁明之外,能搜罗到的几十个伤兵也都挤挤挨挨的躺在那个小小的反斜面上。
正在这时,突然阵地东西两边的侧面,响起爆豆一般的枪声,吓的鲁明和身边众人都死死的趴在地上。
但是密集的曳光弹,却是自南向北打的,目标正是前方的两侧山包群落,也就是敌方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