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她时,她朝我一笑,把手里的假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说:“谢谢。”
她温柔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来到洗手间,进到隔间里,锁好了门。
坐在马桶上,望着门上的镜子。
头长出来了一层,青色的,更像个罪犯了。
青色之间,有一块是青紫。
左边脸颊已经开始红肿,清晰地印着一个巴掌印。
嘴角也渗着血水。
难怪嘴巴麻了。
我了一会儿呆,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水,拿出假,用手整理着。
这顶假的质量其实要比梁听南送我那顶更好,也许也更漂亮。
我之所以说“也许”,是因为梁听南给我的那个型是我高中时候留过的,用穆安安的话说是有点土。
可是想想,还是更喜欢高中时的日子。
那时我的生命里没有繁华,没有癌症。
那时穆氏还在,我爸爸还好好的,穆安安有点凶可是依然很疼我。
那时我最大的烦恼就是算不好数学题。
那时候没有人会打我。
那时我以为我将来能成为科学家,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活到九十岁。
那时……已经回不去了。
我将假戴上,许是因为灯光太亮,整理了半天,都觉得很不贴合。
但也只能如此了。
不是自然生长的就会有点假,头是如此,爱情亦如此。
我站起身,握上门把手准备离开,这时,兔子的小黑板突然亮了,上面开始显示文字:
“刚刚我们董事长的姐姐也把她打了,还把她的假扯下来了。
对,她戴着假,她一来我就看出来了,那头一看就特别假。她居然剃了个光头,丑死了,心理变态一样。
清纯?我给你讲,就我们公司要出的那款lt机器人,我们董事长专门给她设计了个特别版,名字就叫菲菲小妞儿。
对啊,拿她的名字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