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的确有点“脏”,因为她身上有很多血,头也蓬乱着,瘦得脱相,脸色苍白。
是权海伦。
阿美给我解释:“我们一下也没有动她,这血都是她自己伤口上的。”
我说:“我看出来了。”
权海伦的左手仍然包着……不,应该说,是左手臂仍然包着。
那个该有手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被纱布包扎的圆柱。血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沾得到处都是。
这可是重伤,我要是没记错,她现在距离手被砍应该才过了一个月,寻常人连病床都下不来。
权海伦显然体质稍好些,但也是满脸虚弱,额角淌着冷汗,虽然没有被绑,但也是软在沙上,无力到了极点。
我问阿美:“我能单独跟她聊聊吗?”
阿美干脆地说:“她是个危险人物。”
我说:“她已经这样了,能有什么危险?”
阿美正要说话,突然眼神一凛,随即整个人往左边一侧,抬腿就揣了过去。
随着一声闷叫,我再看清时,阿美的皮鞋已经踩到了权海伦的胸口上。
权海伦的肺大概是被压迫到了,她张大嘴巴,活像一条搁浅的鱼。
整个过程快到了极点,而我真是吓得头皮麻,连怎么动都忘了。
踩了一会儿,权海伦的眼神明显软了几分,阿美才移开腿,攥着权海伦的头,将她放回到沙上,退回来说:“她仍有余力攻击您,我必须得在您身边。”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刚刚我知道是权海伦扑过来了,但阿美这几下真的让我印象深刻。现在我知道范伯伯为什么会说我雇不起这种保镖了,阿美的气场直接把我镇住了……
权海伦被打了这几下后,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她先是盯着我,又明显是感觉到了,看了权海伦一眼,有些害怕地敛起了目光。
我强自镇定着,问:“我们花园里那只兔子就是你放的吗?”
权海伦说:“是。”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杀我吗?”
“是。”她仍旧垂着头。
我说:“你知道这是在犯罪吗?你在杀人。”
权海伦陷入了沉默。
等了一会儿,我有点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阿美挽起了袖子。
权海伦这才开了口:“你们砍断我的手,谋杀我妈妈,也是在犯罪。”
她说着,抬起了头。
满眼仇视。
权海伦打我在先,她被剁手在后。
但我觉得,这事是我们这边不对。
毕竟权海伦打我以撕扯为主,剁手太过残暴了……
沉默间,阿美开了口,说:“繁先生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们太太。”
权海伦显然很不服气,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们的繁太太却跟我的未婚夫在勾搭。”
“那又如何。”阿美气势丝毫不软,“繁太太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