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南又笑了了:“那就算了。”顿了顿,又道,“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你。好么?一来看看你有没有吃饭,二来也想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我说:“有这必要吗?”
“有的,虽然……”他忽然话锋一转,“但你要知道,癌症其实也是有自愈先例的,前提是好好保养。”
虽然他提起了“癌症”这两个字,但因为他这么温柔,又这么温暖,我倒也不觉得太沉重,笑着说:“你这话可不科学。”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梁听南笑道,“我保证,八点钟之前就会离开,好么?”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梁听南的要求,倒不是因为我相信癌症自愈这种安慰人的话,而是觉得自己都住到他的房子里了,没必要一直拒绝。
挂了电话,我将屋子彻底收拾干净。身体明显更糟了,就这么点事,做完后我已经累得抖,衣服都已被冷汗浸透。
在沙上躺了好一会儿,那种极度疲累的感觉才稍微消退。
正想起来去洗个澡,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外人进来必须得先按楼下门铃,能直接走到门口的,肯定就是梁听南。
所以我不疑有他,伸手拉开门,一边说:“你来得好……”
“快”字并没能说出口。
因为门口站着的……是繁华。
他穿着黑色大衣,黑色长裤,以及黑衬衫——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宛若一尊黑色的死神。
我完全愣住了,浑身的血液全都开始倒流。
他怎么找来了?
是谁告诉他的?穆安安吗?
这里可是梁听南家,他肯定……
我惊恐地想着,与此同时,繁华开了口:“让开。”
我方才回神,连忙关门,繁华却先我一步,一把拍开了门。
我被门板上的作用力震得踉跄了一下,堪堪站稳时,见浴室门开着,赶紧冲进去,闩上了门。
幸好梁听南家的浴室是插销,不像我家门,从外面用一颗硬币就能打开。
显然也是因为这样,门外陷入了安静。
但只是短短一瞬,十秒钟不到,门板上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剧响!
他在砸门!
我不禁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后退。
门板上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巨响在逼仄的房间里回荡,整个空间都仿佛在剧烈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