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守安非常艰难地摇摇头:
“我们面临两个选择,或者冒险,置之不理,或者认输,答应他的条件。”
在一旁的赖四海早已不胜其烦,眼睛一瞪道:
“让我赖四海认输?没门儿!就算他还知道点儿别的事儿,可我们已经搭上了马俊这条线,还用怕他!”
范守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四海兄弟,狗娃子能不能继续举报出别的地点,你我心里都没有把握,但马俊手里一旦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哪怕是对我们产生了丝毫怀疑,他都会马上翻脸,这是他所处位置决定的,所以这不是咱们的依仗——至少眼下还不是。”
“我不管这个那个的,反正想让我认输不行,你看着办吧!”前怕狼后怕虎,赖四海最看不惯这个,当下怒道。
范守安又何尝想要认输,可几番推演也无法找到一个万全的处理方法,思前想后之下,最终只得长叹一声道:
“那就和大老板再合作一次吧!”
二龙马上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和大老板合作,那先要和狗娃子取得联系,可是我们并没有电话或其他的联系方式啊。”
“大老板已经替我们想好了,”范守安既感到无奈又感到可怕,“段明全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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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藏古阁内,段明全正对着两名伙计大雷霆:
“干了这么多年,难道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教你们吗?这么拙劣的骗局,你们还会这么轻易地上当?是不是嫌黑田先生给的工钱少,你们想把鼻烟壶昧下来,自已赚笔外快啊!”
申志、贺立战战兢兢地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两人如此恭顺,并不全是因为背后靠山黑田已经回国,更主要的原因,是刚刚被人骗走了一件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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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回国后,表面上段明全和两个伙计相安无事,但心里却是恨透了这两个卖主求荣的东西。
今天中午过后,段明全突然说有些不舒服,便让两名伙计看店,自己赶到附近的一家医院去做下检查。
此时雨虽然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街上的人并不多,又没有了段明全的监管,申志、贺立开始放松下来,坐在店门口玩起了手机游戏。
五六名中年人有说有笑地走来,人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操着各自不同的口音,根据以往经验,一看便知这些人应该是刚刚参加完某个商务会议,在临走前来古玩街逛逛。
路过藏古阁时,其中一个向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单独走向店门,贺立的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申志只好放下手机,陪着那人走进店内。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在店内随意地看看这件,再看看那件,申志则见缝插针地介绍上几句,可那人始终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可当他看见那件清晚期粉彩瓷胎草堂夜读图鼻烟壶时,顿时驻足不前,拿在手中端详了很久,又听申志说了一大通关于年代、胎质和画工等介绍后,开口说屋内的灯光不好,是否可以拿到外面去看一下。
这个要求当然没什么问题,两人一同来到了门外,同行的其他人已经走出了很远,那人向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又拿着鼻烟壶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问价。
鼻烟壶的底价是五万,只是为了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申志要了八万,那人似乎没有什么经验,在几经来回后,最终以六万成交。
就在准备进屋付款时,那人突然一拍脑袋,说忘了银行卡余额不足,这就去找同伴借一点,说罢将鼻烟壶塞到申志的手中,急匆匆地向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怀着做成一笔生意的喜悦,申志、贺立都伸长了脖子等在门口,可直到段明全从医院回来,也没看到那个人出现。
听完两名伙计的讲述,段明全一把夺过还握在申志手里的鼻烟壶,端详了两眼后,气得嘴唇直哆嗦,大骂他们是笨蛋,被人调了包还不知道。
申志、贺立慌忙解释,那人是一个商界的成功人士,还有一群同伴,怎么也想不到会干这种事。
正说着,那几名西装革履的人又走了回来,申贺二人连忙上前询问他们的同伴在哪儿。
结果几人说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当时是他主动上前,问了几句哪里人之类的话而已。
哪来的什么商界精英,这就是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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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