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柔荑被王希孟握住,任是性格再外向,红袖也有些害羞,脸庞微微有些烫。
王希孟此时也意识到不妥,忙松开双手,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红袖低下头,一缕黑丝垂到眼前,抬手捋到耳边,轻声问道:
“希孟哥哥,我不知还有这诗,怎么说的?”
知道这是红袖不让自己太尴尬,王希孟看向她的眼神满怀感动,忙正襟危坐,开口背诵道:
“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挂席候明,渺漫平湖中。中流见匡阜,势压九江雄。黯黮容霁色,峥嵘当曙空。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久欲追尚子,况兹怀远公。我来限于役,未暇息微躬。淮海途将半,星霜岁欲穷。寄言岩栖者,毕趣当来同。”
红袖只觉得听起来抑扬顿挫,却根本无心去理会都说了什么,心中还在回味着双手被希孟哥哥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接下来日子里,王希孟似乎疯魔了一般,或挥毫如风、泼墨如雨,或喃喃自语、念念有词,身体愈削瘦,眼睛却越来越亮。
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
天气慢慢转凉,画稿越来越多,绵延山峦、雄秀群峰、浩渺江河、万顷烟波、野渡渔村、茅屋草舍、岩栖溪堂、长桥水磨皆一一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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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日,红袖气嘟嘟地走进画室,也不说话,找了个靠窗的地方随意坐下,手托香腮凝神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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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孟放下画笔,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道:
“这些时日一心作画,慢怠了红袖妹妹,是我不对了。”
红袖转过头,眼中并无责怪之意,轻叹了口气道:
“希孟哥哥专心作画,我又不是刁蛮之人,怎会不知轻重,今日并非因你,是我遇到了一件不平之事,心中不快,便来这里坐坐。”
王希孟来到红袖身边坐下,侧头道:
“红袖妹妹所遇何事,我能否可以相助化解?”
红袖确实很是生气,听王希孟问起,便将今天生的一件事讲给他听。
原来这些天因为王希孟醉心于丹青,闲来无事的红袖在村内交识了一位少女,名唤翠姑,两人年龄相仿,脾气相投,很快便成了好朋友。
谁知邻村有一恶霸,纠集了一伙无赖,平日里欺行霸市、鱼肉乡邻,不想竟看上了翠姑,昨日上门提亲,扬言在半个月内便要娶翠姑进门,翠姑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渔民,纵然万般不情愿,可慑于恶霸的淫威,也只得答应下来。
翠姑百般不肯便找到红袖哭诉,红袖气愤异常,马上请父亲想办法解决,孟柯却说既然女方父母已经答应,就变成了家务事,外人已不便插手。
红袖越说越气,泪水已经在眼眶内打转。
眼见红袖难过,王希孟更是又心疼又生气,拉起红袖便要去找丁弘商议。
来到前院,却见丁弘正在隔壁院内与孟柯比试,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见王希孟与红袖来到院内,丁弘与孟柯罢手停战,丁弘笑着施礼道:
“小王大人与红袖姑娘一同前来,莫不是翠姑之事?”
“丁先生如何得知?”王希孟惊问。
丁弘与孟柯对视了一下笑道:
“孟兄已将事情告之于我,只是这事我们也不好管。”
“你在皇城司任职,又如何不能管?”王希孟怒道。
丁弘摇头:“翠姑父母已经答应,皇城司也不能管正常的婚丧嫁娶不是。”
“说甚么正常,就是你玩忽职守!”王希孟气极道。
丁弘并未答话,孟柯却上前对王希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