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叨叨看见桂花树上坐着的二丫,双手背在身后,但是嘴角兀自还留着一粒玉米粒……
吴叨叨叫骂着,脱下拖鞋就跑过去,一把抓住徒弟的脚把她从树上拽了下来,论起来鞋底子就往屁股上招呼。
耳闻着师妹的叫喊和师父的责骂,少年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继续劈柴了。
哎……
这门中的日子,过的其实也挺滋润的嘛。
·
十字坡下。
一辆破破烂烂的拖拉机开到山坡下,随后一个少年从车上跳了下来。
摸出钱包来,数出两张钞票递给了开拖拉机的老农,又掏出烟盒来,抽了只红金陵递给了对方。
老农笑眯眯的接着,夹在了耳朵上,摆摆手开车离开。
陈诺抬头看了看这不高的小土坡子。
青石板的台阶,一块块的铺到了上面。
一片稀稀疏疏的矮树后,露出一片院墙来,红基白墙。
院门是一座房檐,双开门板敞开着,顶上叠着青瓦。
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山坡,陈诺面色轻松,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牌匾。
“青云……哎,也不怕人家告你盗版啊。”
往里一打量,就看见偌大的院子里,一个桂花树下,自己见过的那个小二丫……
嗯,也就是鸢尾花小朋友,正没精打采的跪在那儿,双手高高举起,手里托着以面搓衣板,搓衣板上还放着一碗水。
“举平了!若是洒出来,就多跪半个小时!”
一个相貌普通,穿着灰色侉子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根棍子站在旁边冷冷喝道。
看着就仿佛是一个乡下再常见不过的农村妇女,但陈诺一眼看过去,却心中猛的一跳!
敏锐的感应之下,顿时就仿佛“窥”到了一团生机勃勃熊熊燃烧的精神力!
再一看,院子里,吴叨叨正坐在一个堂屋口的小马扎上。
只是脸上却乌青了一块,正咧嘴给自己脸上涂抹着膏药。
“胆子越来越大了!”
中年女人铁青着脸训斥着二丫:“你师父教训你,居然还敢跟你师父动手了!这叫欺师灭祖你知道不知道!”
二丫哭丧着脸,委委屈屈道:“师娘,我哪里敢打师父啊!真的冤枉啊!
明明就是师父打我,我躲着跑着,他自己摔了一个跟头,脸磕在了门槛上啊!
我就算再不知礼数,也绝不能做出和师父动手这种事情啊……”
“还犟嘴!你师父教训你,你跑什么!
就不会乖乖跪下接受责罚么!”
中年女人瞪眼喝道。
“那……挨打谁不跑啊!”二丫眼珠子转了转:“你要是教训你徒弟,难道他不跑么?”
“那是自然!本门讲的就是一个规矩!师父教训徒弟,徒弟就该老老实实的领了责罚!这才是正理!”
中年女人喝道。
二丫立刻摇头:“师娘,我不信!我铁柱师兄就绝不会这么听话。你要责罚他,他也一定跑。”
站在厨房里看热闹的铁柱顿时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