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峰,你困了?”
“是有点……”李伴峰揉了揉眼睛。
何家庆起身道:“我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跟我上楼。”
李伴峰跟着何家庆上了楼,楼梯左边第二间是李伴峰的卧室。
卧室很宽敞,窗户关着,从屋顶垂下来的根根藤蔓,随着夜风在窗前来回摆动。
“这屋子有点闷热,能把窗子打开么?”李伴峰随口问了一句。
“窗扇的转轴锈住了,打不开,你要觉得热,就洗个澡,二楼有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不洗了,困了。”李伴峰连衣服都没脱,一头扎进了大床上。
这床的宽度在两米以上,李伴峰自打来到人世,还从没睡过这么大的床。
何家庆皱眉道:“我给你准备了睡衣,你这身衣服……”
李伴峰的衣服上都是污泥,看何家庆不高兴了,他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上了睡衣。
何家庆顺手接过衣服:“我帮你洗。”
“这多不好意思。”
“咱们兄弟计较什么。”何家庆把李伴峰的衣服拿了起来。
糟了,他把我衣服都拿走了。
还好,钥匙不在衣服里。
“家庆,出了这么多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李伴峰打了个哈欠。
“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跟你慢慢说。”
李伴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何家庆,突然问了一句:“宋老师的桃子上有个胎记,你看过么?”
();() 何家庆一笑:“我当然看过,你想看么?”
李伴峰一笑:“想看,就怕宋老师不让。”
“你个色坯!”何家庆拿着李伴峰的脏衣服,离开了卧室,关上了房门,从李伴峰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钱包。
钱包里有李伴峰的证件,拿上他的证件,就能从火车站取走他寄存的东西。
下了楼,何家庆到了厨房,把李伴峰没吃的肉汤倒进了泔水桶里。
这汤不能喝,因为里边有作料。
他从砧板上抓起了猫的残骸,直接在骨头上啃生肉,血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往下流。
再也不用吃这个了。
等到了明早,再也不用吃这个了。
刚才李伴峰突然提到胎记,险些把他给问住。
这个下流坯子,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就露馅了。
其实他早就露馅了,只是他还没意识到。
李伴峰看到宋老师的胎记,这件事,何家庆是知道的。
这是李伴峰做出的最后验证。
从进门的那一刻,李伴峰就看出了破绽。
住在宅子里的这个人,不是何家庆,他甚至认不出来李伴峰的背包。
那是何家庆送给李伴峰的背包,地摊上买的。
他到底是谁?
真的何家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