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钦定封爵之事后,兵部尚书唐铎又顺势建议廷议西域善后章程,于是老朱又点名让辽王参加次日早朝,商议西域善后事宜。
到了第二天早朝,老朱对着文武百官说道:“各位臣工,西域善后,有何良策?只管说来。”
见满朝文武集体沉默,老朱开始点名。
“颖国公,你的意见呢?”
“臣从未参预西域军务,不敢轻言西域戎机。”
“兵部尚书,你的意见呢?”
“臣以为辽王殿下对西域形势最为熟悉,由辽王先拿出一个章程,大家再一起合计合计。”
“其他大臣呢?”
“臣等附议。”
最后,老朱不得不直接点了辽王的名:“辽王,那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辽王一听朝臣们的意见,看似合情合理,却又是在踢皮球,还踢到自己这里,心里不由暗骂起来:“都是他妈的滑头,工资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老子?”
他本来有个章程,但这几天在秦淮河上玩嗨了,又不想因此又被老朱高看一眼,再被逼着给打苦工,只好苦着脸说道:“陛下,臣此次经营西域,实因哈密和察合台汗国、帖木儿汗国相互勾结,图谋河西,进窥关陇所致。辽东也是应太子这命,仓促出兵。虽侥幸取胜,但对经营西域善后一事并无章程。”
老朱见臭屁儿子推托,心里很不爽,说道:“自唐末五代以来,我中原汉家天下日渐势微,朕虽然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己任,鼎定中原之后,勉强收复河西、幽燕、云南和辽东之地而已。”
“朕也想收复西域,比肩汉唐。可惜朕已经老了,精力不济,只有看朕的儿孙们的了。辽王,你是朕的儿子,也是朕的臣子,难道就不想为君父分忧?”
老朱说着说着,话语中竟有哽噎之声。
辽王抬头一看,老朱竟然动了真情,眼角带着泪花,一副英雄迟暮的模样,也不是一阵心酸,说道:“臣实在年幼,今年才十六岁。当朝各位大臣都是我的前辈。我还是先听听各位大臣高见。”
又过了一会儿,看大家都不愿意说话,老朱只好继续点名,说道:“詹徽,你是六部尚书之,你先说说。”
詹徽连忙推脱:“陛下,臣不知兵,也不管钱粮。即使是将官升迁,选贤任能,也是兵部举荐,吏部盖章,例行公事而已。”
唐铎看詹徽这个老狐狸把球又踢到了兵部,只好说道:“陛下,大明立国虽有二十五年,国力仍十分有限,粮饷时时寅吃卯粮,兵力处处捉襟见肘。河西之地已经丢弃四百年,幽燕之地已经丢弃六百年,云南、西域已经丢弃八百年,且不说边疆四夷胡番尚不服王化,即使上述地区汉人对我大明也是徘徊观望居多。户部傅大人和礼部朱大人对此最为熟悉。”
唐铎也是老狐狸一只,只说困难,不讲办法,把球又往下传给了户部和礼部。
原来的户部尚书徐铎先前因为反对再次行宝钞,已经被老朱给贬到下面去了。户部侍郎傅友文现在署理户部事务。
他马上说道:“唐大人所言极是,兵部无兵,户部也没有银子。前些时候云南、贵州均有叛乱,臣以为应稳中求进,不宜四面出击。朝廷应集中力量先稳定最先纳入大明版图的云南和贵州。”
傅友文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云南建省多年,人口不过二百多万,却要养活十万驻军。贵州虽然成立了贵州都司,但因土司林立,民政上到现在还是由四川、湖南和云南三家共管,还没有实现独立建省,财政上属于中央倒贴,也叫转移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