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宝山笑了,有点像个傻小子,“你嫂子做菜可好吃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住几天,让你嫂子给你做饭吃。”
“嗯捏,那我就多住两天。哦对了……哥,我听说农场给你在村里给你分了房?”
闫宝山点点头,“听门卫大爷跟你说的?”
“嗯,老爷子可热情了,啥啥都往外说啊。”
闫宝书应声道:“嗯,我跟农场这些年了,也没打算去别的地方了,就跟这儿守一辈子吧,再加上二凤家也在这边,我怕她跟我到了城里不习惯,就跟这儿吧。”
“哥,我知道这里面有你替嫂子做的打算,但你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回家,才决定待在这边的吗?”
闫宝山也不隐瞒,“差不多吧,都有。”
“行吧,这都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这次来虽然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但还有别的事情要跟你说,就等你婚礼洞房过后吧。”
“去,小孩子家家的说啥呢。”
闫宝书抿嘴偷笑,“我都二十二了,还小啊。”
闫宝书和完四宁住了下来,等到婚礼的当天,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到了村里,从今往后,闫宝山便是这里的人了,他在这里和董二凤组成了一个家,未来他们会有孩子,一家三口会在这里幸福的过下去。
闫宝山的婚礼很简单,彩礼给不出像样的,但闫宝山还是花钱给董二凤置办了一套新衣裳,还有她一心想要的头绳。闫宝山是真的疼她,婚礼当天牵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别人劝酒,只要二凤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一准都回绝了。不过,婚礼总会是婚礼,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才好,闫宝书和完四宁也加入到了闹婚礼的行列,哪怕是到了夜里,一群半大小伙子都不愿意回家,就跟墙根底下听墙脚,最后还是闫宝山出门来给撵走的。
闫宝书和完四宁毕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可能太长,三天后,闫宝书吃了董二凤做的晚饭,撑地坐在炕上挪不动步,拍着肚皮说:“哥,你娶了俺嫂子这样的女人,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太好吃了。”
董二凤抿嘴偷笑,转过头捡碗去了外屋地。屋里留下三个男人,完四宁和闫宝山继续喝酒,闫宝书则是脱了鞋躺在炕上当大爷,“哥,明天我们就走了,我得跟你说说那件事了。”
闫宝山想起曾经闫宝书和他说过的话,“说吧。”
“哥,你既然留在这边了,以后总不能当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吧?我的意思是,庄稼人固然好,但也就是个温饱,我希望你能勇敢一点,你当初不是也在我的建议下看了一些养殖类的书籍吗,想必已经略有所成了吧?”
“嗯,跟农场这几年,牲口们都是我负责的。”
“那正好啊,这都七七年了,改革开放了,商业贸易经济之类的也都要兴起了,你听我的,你养猪,你手头要是钱不够,告诉我,我和完四宁回了城里给凑去,弟弟总不能害你这个当哥的吧,你要是没有把握,咱就一头两头的慢慢养,早晚能做大。”
“做大?做多大?”闫宝山十分好奇的看着闫宝书。
“养猪场啊,你既然想留在这里,几乎就是万事俱备的事儿。”闫宝书越说越来劲,爬起来站在炕上拗了个造型,“未来的养殖大户闫宝山同志,各大电视台纷纷来采访,哈哈哈哈。”
闫宝山和完四宁对视一眼,噗嗤就笑了,“得瑟啥,也不怕闪了腰”闫宝山随口说了一句后脸色就慢慢沉了下来,“宝书,我这个大哥当的啊……咱家人都看不上我,你咋就……”
“因为你是个人才啊。”闫宝书也不怕给他戴高帽,“不过咱可得丑话说前面,亲兄弟明算账,差钱我会想办法给你补上,但等到做大了以后,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看咋样?”
闫宝山不懂,看了看完四宁也是一脸的茫然,“啥叫股份?”
“就是分红,我就问你干不干。”闫宝书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股份制,这还得等真的做起来之后,一点一点的去渗透才行。
闫宝山叹了口气,微笑道:“没办法了,那我也只能答应了呗。”
闫宝书露出得意的微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回去,你这边有事儿记得写信或者发电报都可以,需要多少钱,我们想办法!”
眼下这个节骨眼想要大展拳脚的去置办养殖事宜是不太可能了,凡事都要等到春暖花开才能够做详细的计划,因此这段时间就成为了闫宝书难能可贵的一个时期,用来存钱是必须的。闫宝山的婚礼结束后的几天,闫宝书和完四宁坐着马车回到了城里,正如先前预想的那样,高考的恢复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人们私底下议论着,与此同时也能看到求学者们脸上露出的欢愉的微笑。
除此之外,这座城市终于迎来了本地的第二家门市,也就是第二百货商店,是个二层的长方形楼房,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百货大楼。二门市与一门市的建成间隔了有个几年了,而这几个年头当中,人们的生活水平也真悄无声息的发生着改变。时候还不到,不出意外的是二门市仍旧是公家的。
二门市的地理位置距离闫宝书家有点远,虽说一早就听到那边动工的消息了,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等到二门市开张,完四宁和闫宝龙联合起来非要拽着闫宝书过去凑热闹,闫宝书没办法也只能答应了。
闫宝书一行三人来到了二门市的大门口,此时已经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这个热闹场面一点都不为过,闫宝书坐在自行车上看到的是乌央乌央的人头,他实在是不想进去,毕竟怕被挤成肉饼。结果呢,可想而知,他在一起被完四宁和闫宝龙强行拽了进去。慢慢地,闫宝书也适应了这种人挤人人挨人的情况,跟在两个好奇心大作的人的后头,他竟然也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