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们笑着异口同声,“宝书哥四宁哥好。”
冯海棠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唐老三见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冯海棠的肩膀说:“冯健啊,你倒是叫人啊,怎么,存心让哥下不来台是吧?”
完四宁这才注意到冯海棠,双眼登时瞪的老大,激动的同时竟有些说不出话,也幸亏他太过于紧张了,闫宝书急忙拦住了他,笑着对唐老三说:“三哥,你这是带兄弟们吃啥去啊?”闫宝书假模假洋的和唐老三说话,既给了他台阶下,也暗中掐了完四宁一把。
冯海棠如今改名叫冯健,并且还是跟着唐老三混的马仔,由此可见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去的,因此闫宝书怕完四宁太过于激动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恐怕会被冯海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唐老三顺着闫宝书的话说,“走,三哥带你们长长见识,吃西餐去。”话音落下,一群人就跟着他往前走,闫宝书也趁机在完四宁耳畔嘱咐道:“装作不认识,有机会再说。”
完四宁点点头,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等一行人到了餐厅落座后,唐老三端着高脚杯说:“知道这是什么不,这是红酒,洋人最爱喝这玩应儿。”唐老三冲大伙端杯,“都别愣着了,哥几个走一个吧。”
众人以唐老三马首是瞻,一声号令后众人举杯共饮,这其中除了闫宝书之外,大都是直接端杯就干了,也只有闫宝书用被子轻轻晃了一下,算是醒酒了之后才仰头一饮而尽。唐老三察觉到了这一点,看破不点破,面带微笑的和完四宁等人唠起了家常磕。
饭吃到一半,闫宝书来尿了,起身和唐老三说了一声后直奔卫生间,他进去之后故意拖延了时间,不多时,冯海棠推门走了进来,与闫宝书并排站着,“你和四宁怎么到深圳来了?”
“不行吗?”闫宝书微笑道。
冯海棠轻咳一声,“你……你和四宁……那陆向北。”
“你别误会。”闫宝书急忙解释,“我和四宁依旧是组织上的战友,革命友谊不可瓦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倒是你……”闫宝书说到这里目光也冷了下来,“当了逃兵不说,还出手伤了陆向北,失踪好几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冯健,还当了唐老三的马仔,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有想过完四宁吗?”
“他……他需要我想吗?”冯海棠目光骤冷,盯着闫宝书时竟透着微微的恨意,“如果不是你,我会跑到这儿来仰人鼻息?”
闫宝书笑了笑,“怪我咯?”闫宝书甩了甩自来水管随后塞进了裤子里,系好腰带看着冯海棠说:“冯健,这人要是心理阴暗,总能把别人想的肮脏不堪,甚至把所有的不幸都归于别人的身上,这种人是典型的失败者,既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结交。”说着,闫宝书面带惋惜,哀叹道:“可是苦了完四宁了,这么多年了,就没忘记有你这么一个人。”
“你说什么?”
闫宝书冷笑道:“啥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喜欢完四宁呢,如果你想知道完四宁是不是对你……那还得你自己去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把出手伤了陆向北的事情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闫宝书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说道:“后天我和完四宁会等你来做一个解释,地址在……”
闫宝书告诉了冯海棠自己的住址后就离开了卫生间,洗过手后回到了餐桌上。完四宁刚才很想找个借口去卫生间,无奈唐老三拽着他不让走,直到饭局结束,他和冯海棠都没能说上一句话。这顿饭仍旧是唐老三买单的,接下来他带着他那一群兄弟去玩了,闫宝书和完四宁则找了个借口回了住处。
一进门,完四宁就发了疯似的屋里来回踱步,“宝书,我没看错吧,那个叫冯健的,真的是冯海棠吗?”
闫宝书叹了口气,“是他,我和他在卫生间说过话了。”
“我操他吗的。”完四宁操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甩在了地上,愤恨道:“这小子怎么跑来给人当马仔了,你瞅瞅唐老三对他那样,我当时真恨不得冲过去给唐老三一拳。”
闫宝书微笑道,“生气吗?”
“废话,不管冯海棠做了啥事儿,那都是我从前最信任的人,还有……”完四宁脸上一红,“操,不说这个了,我得去找他。”
“站住。”闫宝书一声令下,完四宁不敢往外走了,“你着啥急啊,我都跟冯海棠说好了,后天就看他会不会来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啥,等冯海棠来了再说吧。”
一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冯海棠在后天晚上出现在了闫宝书和完四宁的住处门口。闫宝书开的门,让他进来后,闫宝书给冯海涛倒了一杯水,“以前你比我们都高,现在陆向北和完四宁都比你高了。”
冯海棠闷声点了点头,他不敢看一旁抱着肩膀坐着的完四宁。
“咋了,不敢说话了?”完四宁微仰着头,歪嘴的样子好像在闹脾气,“不我说你冯海棠行啊,牛逼了,失踪几年跑来给人当狗腿子了?”
“我没有……”冯海棠急于辩解,脑门上竟然出了一层微微的细汗。
闫宝书见状险些没笑出声,他憋着笑拎起了水壶,“我先去打水了,不然热水没了晚上都没法洗脚。”闫宝书找了个借口出门,算是给完四宁和冯海棠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门口偷听,这么做虽然不好,但闫宝书还是很想知道当年路向北受伤一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