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师兄,为何要我住口?”
圆印不解道,
“我觉得我说的没有丝毫的问题!”
圆净目光深邃,落在圆印的身上,神色却是有些失望。
“圆印,那十几个僧人,是老衲准许他们去瞧病的。”
他沉声道,
“所以,他们不算是违反律令。”
“至于损害佛法,就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生病了要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孙思邈孙真人在长安开义诊,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因为他是个道士,就有分别心?”
“你太着相了。”
圆印神色一变,正欲反驳,却听圆净继续道:
“还有,你张口佛门利益闭口道门声势,我佛门清净之地,有何利益可言?你起了争的念头,便是个贪心!”
“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重惩僧众,理由还那么牵强,这分明是你的嗔心在作怪!”
“这些年来,你修习佛法怠惰,倒是时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痴迷于世人的吹捧与夸赞,这又占了个痴字!”
“我佛门中人,最怕和贪、嗔、痴沾边,你却全都沾了个遍!”
“你叫老衲,该如何处置你?”
圆印浑身一震!
“方丈师兄,我……”
他神色略微有些慌忙,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今日起,免去你监寺一职,好好反省改过吧。”
圆净沉声道,
“不要忘记学佛的初心。”
圆印脸色一黯。
“……遵命。”
在兴国寺内,方丈的话就是圣旨。
他虽是一人僧之下众僧之上的监寺,但其实就跟太子一样,皇帝一道旨意,说免也就免了。
这是丝毫不敢忤逆的。
“至于孙真人义诊一事,寺内也不许议论。”
圆净向众僧,吩咐道,
“孙真人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玄奘法师回来,我们该去迎接的,照样去迎接;该喜悦的,还是照样喜悦。”
“迎接正法,才是最欢喜的事情,和佛门正法比起来,其他都不算什么,明白了吗?”
众僧闻言,皆是心悦诚服。
“遵方丈之命。”
他们双手合十,齐声道。
“嗯。”
圆净这才挥了挥手,道,
“再有,老衲曾见过孙真人,那是一位真正淡泊名利的高士,他绝不会有心和我们较劲,纵然是事情撞上了,也定然是无心之举。”
“尔等不要在背地里起嗔恨之心。”
“吃饭吧!再有两天,玄奘法师就到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