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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叙:“你知道你还‘哦’?”
此时,明长宴突然站在远处,赔笑地插嘴喊道:“说完了吗?”
他插嘴,并不是没有理由。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两个人简直都快吵起来了。虽然不清楚常叙在单方面的气什么,但他做贼心虚,如此敏感的时刻,自然什么事情都能往他和怀瑜身上想。
常叙不理会明长宴,还想教训怀瑜。谁知,那头一出声,怀瑜根本不理他,直接走过去了。常叙孤零零被留在原地,只能看见怀瑜过去,正好挡住明长宴,二人似乎低低交谈了什么,怀瑜的手在明长宴的腰上扶了一扶,动作相当自然,相当熟练,一气呵成,相当不把他的话放在耳边。
明长宴侧身道:“师父,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如果还有事的话,只能下次找我了。”
常叙挥手道:“你走吧你走吧,我没什么事要同你说。”
他呼天抢地的叹了口气,摇头摆手地走了。
一路上,明长宴的脑袋都被各种事情给缠上了。一会儿想着方才常叙的那番表现,一会儿又想到混乱之际的昨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现下,马上要去见李闵君和秦玉宝等人,他心中暗暗想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总之,不能马上告诉他们,最好是一点也不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
毕竟,明少侠是一个十分要面子的少侠,同怀瑜相处也就算了,若是传出去他昨晚的情态,岂不是丢人丢大了。从古至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男人能在床上哭得如此悲切,丢人,太丢人。
一边想着,元和坊已经近在眼前。
明长宴扪心自问了半天,为何哭,有什么好哭,想来想去,还是认为这眼睛有点儿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他本人控制。如此一想,真相大白,也不是他要哭,那都是这双眼睛的问题,说不定它有什么隐疾,回头一定要找怀瑜治一治。
推开门,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拍了拍脸。
李闵君剥着玉米,一颗一颗吃得很是艰辛,此人大概有些强迫症,玉米粒码得整整齐齐,好似排着队。院子内,秦玉宝与花玉伶正蹲在一处水缸面前,挤在一堆,探着脑袋往水缸里瞧,不知道在做什么。李闵君将剥好的玉米粒扫到一推,刚塞进嘴里,抬起头,他诧异道:“你回来了?”
明长宴道:“你能不能把东西咽下再说话。”
李闵君依言吞下口中的东西,突然,目光一凛,脸色一变。
秦玉宝听闻动静,连忙跟着花玉伶跑来。
“大师兄!”
明长宴坐下,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
秦玉宝随即看到明长宴背后的怀瑜,连忙喊道:“怀瑜哥哥好。”
花玉伶则顺着李闵君的眼神,往明长宴那边望去,惊呼道:“大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明长宴愣了一下,伸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并未现有什么。李闵君脸色更差,拍了一下桌子,连忙道:“明长宴,你好好给我穿衣服!”
明长宴奇道:“好好穿?我不是穿得很好吗?”
说罢,还低下头检查了一下,确认自己的每一件衣服都裹在自己身上。李闵君却是看不下去,从他住的房间里取了一件披风出来,劈头盖脸的罩在明长宴脸上。
他见李闵君的神情,十分古怪,连带着自己都觉得古怪起来。片刻之后,明长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顿了一下,立刻将李闵君给他的披风套在脖子上。他脸色有异,第一时间回头看着怀瑜,后者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明长宴嘴角一抽,心道:这个小兔崽子,竟然不告诉我脖子上也有吻痕,本少侠竟然招摇过市如此之远!难怪刚刚师父的反应那么奇怪,原来是……
他越想越羞耻,也不打算问他个所以然了,此刻,为了保全自己在小师弟们面前的颜面,明长宴手忙脚乱的穿上披风,故作镇定的喝完了茶,讲起了正事。只见小师弟们几双眼睛瞪得浑圆,充满好奇,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令他十分不自在。
“明日的晋级赛,十二人可有眉目?”
李闵君道:“你,秦玉宝,段旻,周垚,连肃,太平帝姬,海津,白国的虞沉简,宗禄,琮竟,大月的哥勒勒,阿加的宫宓,还有那个骑大象的女人……”
明长宴听得稀里糊涂,除了秦玉宝之外,其他的人,脸和姓名完全对不上号。
“就只有这十二个人吗?”
他想道:阿加竟然也有晋级的?我记得,当年的阿加,十分弱小,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出现这等人物。
李闵君道:“当然不是。还有那个最像一念君子的欧阳求败,也晋级了。”
明长宴眉头一抽,按了按太阳穴:“真没想到,这个一念君子还真有些实力。不说他,其他人呢?”
李闵君道:“还有些晋级的死了,你知道的,光是党派斗争就暗杀了不少晋级者,我算了一算,似乎被杀的,大部分都是中原武林的人。”
明长宴轻哼一声,说道:“那当然。他们这是要造反,怎么可能关键时刻内讧。”
李闵君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段时间就该好好休息,免得到时候连苍生令都握不住。”
说完,无意识地瞥了怀瑜一眼。
明长宴没体会出李闵君的话中有话,他问完之后,立刻沉思起来,半晌才说道:“这些我都不大担心。我只是担心华云裳搅和在皇宫和外族之间。她是一个谁也无法掌控和预料的疯子,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