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认真,彩窗各色的玻璃割出不同的色彩落下来,让他仿佛坐在一片宝石铺就的华美座椅上般,白皙的手指在下方牢牢控住菜单,隐约能看到一点裹住半掌的黑色布料。
看上去像是要点杯咖啡,就着氤氲升腾的雾气翻开书本,在静谧中度过一个美好下午的普通学子。
普通学子合上菜单随手递过来,扭头问:“有茶吗?越苦越好。”
“有璃月翘英庄新上的茶,咱们也是第一次进口这个,可能不合口味。”
“没事,来一壶。”
“兰、兰巴德大叔?”我讷讷开口,“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兰巴德大叔拿着点单牌站在桌前很有技术性地沉默两秒,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小提莉斯,大叔我可是一开始就来了哦。”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大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就差让我自燃了。
我心里一群鸡鸭鹅狗一通乱叫,尴尬的恨不得破窗而出:“抱歉,我真的没注意……”
兰巴德大叔递给我一个“我懂”的眼神:“哈哈哈,毕竟同桌的人就足以夺去小姑娘所有注意力还嫌不够多,没事没事,大叔我懂啦哈哈哈哈!”
“……”你懂什么啊!不对你确实很懂……但你不要说出来啊!
我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兰巴德酒馆在城里开了很多年,已经是老字号了,我还小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妈妈来这边,他们和朋友把酒言欢,我就在旁边埋头苦吃。
再后来爸爸妈妈忙碌起来把我郑重交给哥哥看管,就变成哥哥他们来这边讨论趣事,我在旁边对着作业抓耳挠腮。
兰巴德大叔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是想到了请客吃饭要来须弥城最大最好我最熟悉的酒馆,怎么就忘了还有可能生在半个长辈面前出糗的蠢事,早知道我就带人去咖啡馆……
不行啊,恩忒卡小姐也很熟啊!
上次她还跟我分享了艾尔海森卡维那两个幼稚鬼在他们店门口的留言板上吵架的八卦来着,还有别人在那和赛诺打牌编造不存在的手牌试图出老千被他强行拖去在上面写忏悔书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的!
在哪边都一样会被调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忍下羞耻开始点单。
“萨布兹炖肉、脆饼珐提、再来一份雨林沙拉好了,这里的招牌兰巴德鱼卷也很好吃哦,要不要来一份?”
流浪者无可无不可的:“随你。”
“那就来一份吧。”
餐后甜点……蔷薇奶糊和帕蒂沙兰布丁都很想吃呢……我有些纠结,看来看去难以取舍,最后决定两个都不要:“最后来一道千层酥酥。”
我笑眯眯伸出一根手指:“不要糖浆哦。”
“行。”兰巴德大叔说,“嚯,稀罕,你不是每次都让多淋些么?”
“因为每次点它都代表我要去耗费脑细胞了,这次不一样嘛,我在美好的休假中。”
兰巴德大叔带着菜单离开,我对流浪者眨了眨眼:“放心吧,不淋糖浆的千层酥酥不是很甜,配茶应该刚刚好。”
他喜爱越苦越好的茶,相对应的,自然就不会喜欢过甜的甜点,我觉得我应该猜对了。
证据就是,对面的流浪者在我说完后嘴角微微勾起,微微眯着眼,红痕牵动,像只骄矜的猫儿。
上菜需要时间,干坐着太傻了,我绕了绕手指想要挑起什么话题,刚开口,却现可能是最近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得太多,话到嘴边只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