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安眨眨干枯的眼睛,原以为他会流泪的,可是却没有。
他只是浑身发冷,心里也是一样,冷的仿佛跳动也慢了,每一下都是苦苦的挣紮,每一下都带来刀绞般的疼痛。
心如刀绞。
疼的他无法思考,一个个的命令都像是不经过脑子一般的传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苏玉活着!
大结局
欧阳子墨忽然觉得任何宽慰的话对赵信安来说,都是徒劳的。
面对这样一双哀绝到空洞的眼眸,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赵臻安将话题接了过去,思路十分清晰冷静。
“大哥先即刻就把京城九门的戒严全部取消,然后我会让人上书父皇,有乱民闹事,唯恐妨碍到京城的秩序才不得已这样的,”声音渐渐压低,他凑到赵信安耳边极小声的说道:“苏玉这边,天无绝人之路,我认识一个道士,有些本事,大哥不放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赵信安没有说话,可是头却慢慢地抬了起来,看着赵臻安,眼神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已经动心。
“……难道那个道士还会医死人药白骨不成?”
“我也是略有耳闻……此事必须慎密,毕竟是皇后赐罪的,父皇这些天身体不好,又相信那些不老药,不肯就医,就让皇后的注意力转到那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臻安不动声色道。
这些话听在赵信安耳中无疑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沈默了很久,才一字一字道:“……好,不管如何,总要试试……父皇那里,我自己会上请罪折子。”
欧阳子墨看着赵信安身上那刺眼的孝服,秀眉不由蹙了起来,“大殿下……嗯……我想此事还需快办,等下我就带着苏哥哥去清风观,你是不是也把这身白衣换下来,这样进宫……恐怕是与礼不合吧。”
赵信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将苏玉轻柔地放在床上。
一松手,整个人突然就这么直直地朝地上歪去。
“大哥!”赵臻安一把扶住他,喂了几口水后赵信安才幽幽转醒。
“大殿下不要紧吧,脸色那么差,不如明天再去宫里请罪不迟。”欧阳子墨忧心忡忡地看着赵信安。
赵臻安摇摇头,“要演的像,要让皇后后悔痛心,只有现在让大哥一人进宫……毕竟总是亲生母子骨肉相连……倒是你这里,我先送你们去清风观。”
皇族历来尊信道或佛,因此将灵堂设在清风观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子墨,你一人在那里要多加小心,观主与我很熟,山参稍后我会让蓝矾送来,等到七日过后,便替苏玉风光下葬,场面弄得越大越好。”
山道上人烟稀少,二人共乘一骑静静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