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犬千代悚惧。
“主上身边水很深,你自己注意。”米五郎提醒新人。
“多谢。”犬千代道谢。
不多时,一行人已经到达那古野城堡主阁之中。
于大之方是个颜值不低的中年美妇,在城中平民眼中,也当得起美人二字,但放到上层武家贵族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和织田信长之妻斋藤归蝶比起来,更是差之远矣。
“叔母大人。”织田信长以对待他人时截然不同的表现,站起来,对于大之方恭敬行礼。
“吉法师,你寻我来,可是有了竹千代的消息?”于大之方主动问道。
“是的。”织田信长说着拿出信札递给于大之方。
于大之方打开,看完信札,眉毛渐渐皱起,“这……令今川家督之子受伤失忆,我苦命的孩儿,今川家不会对竹千代……”却是几道泪光涌现。
“叔母莫急,莫急。”信长劝慰道,“今川家志在三河,为了这一国三十万石领地,今川家也不会伤害竹千代。”
“这,真的吗?”于大之方抹了泪水,“武家之人争夺领地,如果刀够锋利,还会留着人质吗?”
“您说的是我爹那种傻瓜,你看我,对别人都不假辞色,对您却毕恭毕敬,不还是因为想通过您,能影响竹千代,未来也好插手三河。”织田信长此时却有些轻浮。
一旁的米五郎和胜人见怪不怪,犬千代的嘴巴却张得奇大,这种明明自己是傻瓜,却说牛逼的老爹是傻瓜的人,他在此之前只见过一个……
此时,一位和信长同岁,正值花季的少女从房后走出,“啪”一声拍到信长头上,“没个正形,还是跟于大之方好好说清楚,为什么竹千代应该会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样。”
“是,姑母大人。”信长变回原先严肃模样。原来那花季少女便是织田信长的姑母,织田艳。
织田艳是织田信长祖父织田信定的小女儿,和织田信长大致同龄,两人之间名为姑侄,实为姐弟,信长生来不讨生母土屋御前喜欢,阿艳是织田信定老来庶出女,阿艳出生后不久,织田信定就死了,兄长织田信秀也只是把她养着,未来好做联姻的工具,因此大体同龄的两人从小报团取暖。
幼年时的织田信长因其地位和魅力,拉拢出一个孩子团,米五郎(即后来的丹羽长秀),胜人(即后来的池田恒兴)乃至竹千代(即后来的德川家康),此外还有林家、森家(也称作毛利家,不过不是西国大大名毛利家)、荒子城前田家、山崎城佐久间家等尾张国国人豪族的幼年家人在其中,形成这个尾张国着名“黑恶势力”。
织田艳则凭借其机智聪颖,是这个熊孩子团实质意义上的智囊。
信长对这个姑姑,更是有着信长生母土屋御前无法想象的尊重。
织田艳代替织田信长向于大之方致歉,并替对方细细分析起来:“姐姐,我这傻侄子说得倒也没错,
之前今川家俘虏我大侄子信广才换走竹千代,想必是很重视竹千代的作用的;
其次,广忠大人没有别的嫡子,因此今川家想要得到原本安详松平家家臣的帮助,就只有竹千代这一块招牌;注1
而且,这个消息,从骏府传到那古野,所用时间比起其他的消息,多花了一些时间,可以说这个消息必然是今川家封锁后再正常放出的。
而正常放出的消息里没有提到对竹千代的处置,竹千代应当是无事的。”
信长总结道:“今川义元此人也志在天下,竹千代安稳,他在东海道的霸业便少了许多波折,至于继承人,别说只是失忆,需要重新培养而已,纵使是当场去世,今川义元今年也不过30岁出头,大不了再生一个。”
“吉法师!”织田艳见信长又开始胡言乱语,立马打断。
听着这对姑侄的解释,于大之方稍稍放下心来。
“叔母大人,您放心,我会安排人进入商队,潜伏入骏河,继续打听竹千代消息”织田信长转回话头,“不过目前,邀请叔母入城,是有一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