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为什么你那么英俊潇洒,气质迷人?”
这我哪儿知道,说天生的会不会有些太打击小朋友的自信了?
“多吃菠菜和青椒就行了。”
幼稚园的小朋友一齐发出了惊叹声,似乎面前的王子殿下说出的是屠掉恶龙的光辉历史。
“王子殿下,您是怎么找到那么漂亮的公主的?”
好问题,不是我找上公主的,而是公主找上我的,第一次亮相就拆了半座大楼,一下子就击中了本王子的芳心,觉得互相都是同类。
但在小朋友面前肯定不能这么说,所以王子殿下只能现编一个故事:“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东一个问题,西一个问题,林年周围围了一大群孩子,大人们都在远处可劲地拍照,其中女孩居多一口一个“かっこいい”(kakkoii),如果不是林年穿着苏丹王子的戏服,这群人大概都得上来要le账号了。
迪士尼乐园是小孩的乐园,也是大人的圆梦之地,但很明显拥有纯粹童心的小孩们更加拥有代入感,跟林年互动时带着羞涩的大胆,每一个问题都质朴无比,笨拙程度如同问超人能不能打赢河马,可爱又童趣。
很热闹,但林年委实不太喜欢这种游戏,但无奈绘梨衣喜欢,他扭头看了一眼草坪上还在继续的茶话会,无法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四处张望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少一点的地方偷溜过去休息一下。
然而他却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小朋友堆最外围的地方,一个黑色短发穿着格子裙和白成山的小女孩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张长椅上,遥遥地茫然注视着这边,双目看起来有些无神,但脸上却写满了羡慕和无奈。
林年远远看了她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向了那张长椅的地方,在那个女孩的身边停下了,低头看着依旧呆呆望着前方的女孩猜到了她天生有些残疾,也难怪没有朋友跟她一起玩耍,到了迪士尼都只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自己玩了。
在听见人声嘈杂逐渐包裹自己后,目盲的黑发小女孩忽然就有些紧张起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随后她又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人坐下了,开口问她的名字,她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正是人群中那位王子殿下的声音,紧张得小脸涨红绷紧,回答说她的名字叫poka。
看这个女孩的样子,平时也没少受欺负,头发的边角被人为恶意地剪得有些参差不齐,张嘴说话有颗牙还是空缺的比起换牙更像是被人拔掉了,身上还有些没有好的淤青,大概是摔下过楼梯。
林年跟她聊了一会儿,问她学校生活怎么样,平时有没有朋友,目盲小女孩的回答很让人暖心,总是把自己身上的糟糕事情归到自己残疾的原因上,但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校园欺凌的真相。小孩子里几个做贼心虚的女孩子也转身悄悄跑路了,大概是害怕继续下去被认出来,以后估计也得收敛自己的霸凌行为了。
林年看着这个女孩说着那些有些难过心酸的事情,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时不时放在了远处那个背对自己的金发女孩身上他忽然也有些理解为什么源稚生不愿意将绘梨衣带出那个小小的房间了。
尽管蛇岐八家家大业大拥有足够的威慑力,但也总会难以将每件事做到尽善尽美,于公于私,源稚生大概都不想把绘梨衣带到外面的环境接受教育吧,就连一个普通的残疾女孩都会受到霸凌,更不要提小怪物一样的女孩了。
排斥、孤立、诋毁,有些时候集体的排他性远比肉体上的霸凌更为伤人,源稚生如果真的把绘梨衣当做妹妹了,不可能不会担心这些事情的。
可一刀切,就将绘梨衣的交际圈彻底扼杀掉真的算是好事情么,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林年也说不太准,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有些东西或许可以改变,但总要一些人做下决心,并且付出相应的代价。
还是先从身边做起吧,交际圈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慢慢扩展的,如果说绘梨衣以前除了源稚生这个哥哥外没有其他朋友了,那么现在他大概算是女孩真正认同的第一个朋友了,或者还要算上一个曼蒂·冈萨雷斯?但那个女孩短时间内也是没机会出现了。
做朋友的总得做到朋友该尽的义务,他也只需要做对得起女孩和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林年心中略微叹息了一下,正想继续跟身旁的女孩互动,但前面的人群却忽然自动分开了,从里面小跑出了提着裙子的白雪公主,边跑边朝向着长椅这边的林年焦急地喊道,“苏丹王子,苏丹王子在吗?”
“我在。”林年看见白雪公主这副模样心中突得一下,顿感不妙,立马站了起来迎上去低声问,“怎么了?”
“萨拉玛公主出事了。”
出事了?
林年陡然戒备了起来,抬头看向四周的人群,伸手下意识按到了腰间的弯刀上,快步走向了草坪之前茶话会的方向,可这个时候,跟在他身边的白雪公主又立刻紧接下文,“萨拉玛公主不知为什么昏倒了!”
“昏倒?”林年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他原本还以为本家的人找到绘梨衣了,但昏倒又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血统失控了?不应该啊,绘梨衣虽然血统存在危险性,但只要没有无限制地使用她的言灵,血统比例就能稳定在可控的范围内,源氏重工里那些定期洗血的精密设备可不是购置来好看的。
“她不小心被针刺了一下,忽然就晕倒在草坪上了,我们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爱洛(睡美人)说她以前有经验,一定要找一位英俊潇洒的王子来才能唤醒萨拉玛公主!”白雪公主在林年身后伤心地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