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让他去长安,再去试一试,等他落榜,再回来。
李倓知道他会落榜,因为天宝六载,李林甫搞了个野无遗贤的闹剧,所有的应试者都落榜了,包括杜甫。
当今朝廷,在右相的把持下,已经不需要真正推动建制的人才了。
或者说,在李隆基的权术照耀下,大唐变得一潭死水。
无数心怀梦想之人,离开了长安,心灰意冷。
杜甫做了个叉手礼,说道:“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回洛阳寻得郎君。”
“我们先就此别过吧,人生如浮萍,变幻无常,但愿以后我们还能再见,能一起共事,能……能多看一看你的诗。”
“告辞。”
目送杜甫离去后,李倓才有些惆怅地骑上马。
“郎君似乎有些难过?”张旸察觉到了。
“没什么,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诗人。”
“原来如此。”
“回去吧。”
李倓心中当然难过,他从杜甫身上看到了大唐的衰弱。
他抬头看着天空,那湛蓝天空下,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大的黑幕,正在慢慢地延展,遮蔽苍穹。
转眼过了三天,九月二十六日,已是深秋时节,长安的树叶在寒风中凋零。
长安一切如旧,并无大事。
李林甫正在聆听吉温汇报事情。
吉温说道:“杨国忠已经去洛阳半个多月,洛阳之事现在应该有了眉目,不过……”
“不过什么?”
“右相之前提及,上次在圣人面前告王鉷的状,就是杨国忠,此人野心勃勃。”
“杨国忠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到长安做官,这种人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威胁。”李林甫笑道。
历史上的李林甫也是如此看待杨国忠的,他认为杨国忠没有才能,让升官,对自己没有威胁。
李林甫犯了跟李隆基一样的错误,他们都认为所有的人的行为在权力规则里都是理性的。
“杨国忠上一次在圣人面前告状王鉷,这件事,只能是杨慎矜派人在背后做的,杨国忠只是一个有野心的庸人罢了,让他去洛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报!”
外面传来了声音。
“何事?”
“洛阳急报。”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