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刘婉急匆匆走进来。
“婉儿,你怎么才来,我们都要吃完了,快来我旁边坐。”李倓很热情地说道。
刘婉坐到旁边,张旸命人给刘婉准备了一份。
刘婉说道:“郎君,要在这一片修建都督府,至少要买下十几户人家的宅院。”
“先用早膳,事情待会再说。”
刘婉却继续说道:“十几户宅院,我粗略算了一下,大约2000贯左右,这笔可不少了,我们应该……”
李倓说道:“买!给钱,他们不愿意搬就加钱。”
“郎君,我还没说完,这笔钱我们其实可以省……”
“不用省,我给你5000贯,尽快让他们自愿搬走。”
“郎君,我们要省着花。”
刘晏说道:“刘娘子,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比钱更重要,大王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府邸,许多事才能尽快运作起来。”
“昨日我们与刺史之子动手,这意味着我们已经与扬州原本的势力敌对,接下来恐怕会发生许多不愉快的事。”元载说道,“我们所有的事,都牵涉到机密,都督府的建造刻不容缓。”
“好吧,两位说得有道理。”刘婉说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安排人去与那些人相谈。”
元载打趣道:“刘娘子办事可比我们这些人要勤快、迅速,我们还在用早膳,她已经把周围十几户人家都数清楚了,郎君身边有这样的女子,那是郎君之福。”
刘婉白嫩的脸蛋刷的一下红了,刚才还干净利索地谈论着买地的事情,现在却低着头喝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高进说道:“郎君未娶,刘娘子未嫁,依在下愚见,其实可以……”
“你们就不要操心郎君了。”颜真卿打断了这个话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扬州的吏事安排,乔贤问必然已经知晓他的儿子被射伤,也知道我们来了,但直到现在,扬州却没有一个官员过来拜访郎君,这可不符合朝廷礼仪。”
他这番一说,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这所谓的驭下,绝不是一顿恶毒地臭骂,威逼、利诱,或者用权力来强制逼迫对方这么简单。
而且朝廷也决不允许地方有大官敢这样来。
安禄山那种人都懂得恩威并施。
一味地打杀,是会引起地方所有人联合起来反抗的。
一旦地方原班人马联合起来反抗,局面闹得僵化,很快就会惊动长安。
若是把整个官场都闹僵,对接下来的工作顺利展开也没有好处。
武二郎在一边好奇地问道:“郎君可是扬州大都督,是他们所有官员的上官,难道他们还能反对不成?”
元载说道:“我们对扬州很陌生,对江淮各州更陌生,我们虽然要立威,但也不能把整个场子都砸了,不然江淮各地的官僚、地方旧贵,不配合我们,我们将寸步难行。”
元载可以说是这里面对权力的运作,除了李倓以外,最精深的。
什么是权力?
权力可以从两方面来结构化理解:
一是共识;二是信息。
例如李隆基是皇帝,这是天下人的共识,哪怕有一批人后来不服,带兵打过来了,但这天下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李隆基是正统,于是纷纷举兵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