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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别墅,灯火通明。
秦烨收起听诊器,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转头对黎霜说:「黎叔叔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黎霜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舒一口气,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一把抱住秦烨,在他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搞定!我就说我爸不会有事的!」
温香软玉在怀,秦烨却没空享受这艳福,他尴尬地推开黎霜,这女人力气大得惊人,差点没把他勒死。
黎霜全然不觉,她沉浸在父亲平安无事的喜悦中,风风火火地安排起抚恤金的事宜:「小五,你去清点一下伤亡人数,轻伤的十万,重伤的五十万,牺牲的……一百万,家属那边也要安抚好,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是,大小姐!」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领命而去。
黎霜处理完一切,回头却发现秦烨还愣在原地,她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喂,想什么呢?魂都被勾走了?」
秦烨回过神,无奈地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处理事情越来越老练了,颇有你父亲的风范。」
黎霜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怎么,不像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秦烨耸耸肩:「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千面人了。」
黎霜没再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
秦烨知道,黎霜虽然表面上强势,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只是,她背负着整个黎家的命运,注定无法像普通女孩一样,追求简单的爱情。
「你也不用太担心,伯父吉人自有天相,这次只是意外。」秦烨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道。
黎霜转头看他,眼神复杂:「秦烨,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谈恋爱?」
秦烨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黎霜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当我没问过。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那你呢?」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你先走吧。」
秦烨知道黎霜不想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也不再强求,转身离开了黎家别墅。
房间里,只剩下黎耀天和秦烨两人。
黎耀天看着秦烨,眼神中充满了感激:「秦医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秦烨笑了笑:「黎叔叔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唉……」黎耀天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这一辈子,杀孽太重,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现在老了,也还是心狠手辣,报应啊……」
秦烨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老人。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不要重蹈覆辙。」黎耀天握住秦烨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恳求,「秦医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走上歪路。」
秦烨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道黎霜是一个好女孩,只是,他真的能改变她的命运吗?
「黎叔叔,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秦烨郑重地承诺道。
黎耀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疲惫都吐露出来,他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缓缓地说道:「秦小子啊,其实……我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秦烨心里咯噔一下,他早就看出黎耀天身体状况堪忧,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找人算过命,说我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黎耀天苦笑着说,「我这一辈子,刀口舔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死了,心里还是怕得慌啊。」
秦烨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被黎耀天摆摆手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生死有命,我早就看开了。只是……我放心不下小霜啊,她从小就没了妈,我这个当爹的又没尽到多少责任,现在我走了,就没人能照顾她了……」
「黎叔叔,你放心,我会……」秦烨再次开口,却被黎耀天粗暴地打断:「你懂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懂什么叫责任?我告诉你,我急着给小霜找对象,就是想趁我还活着的时候,看到她成家立业,生个一儿半女的,这样我才能安心地闭眼啊!」
秦烨第三次想要开口,却再次被黎耀天打断,老人家这回是真的急了,拍着桌子吼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秦烨哭笑不得,这老人家,还真是个急性子,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黎叔叔,我能治好你的病,让你活到九十九!」
「你说什么?」黎耀天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能治好你的病,让你长命百岁!」秦烨一字一顿地说道。
黎耀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也不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吧?我这个病,可是找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说能治好我?」
「我骗你干什么?」秦烨哭笑不得,这老头儿,怎么一点都不相信人呢?「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医术还算过得去。」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沉到黄浦江里去喂鱼!」黎耀天激动之下,竟然说出这么一句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