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陆守俨才放开,初挽有些无力地趴在他胸口的被子上,慢慢地缓着气。
陆守俨的大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解释道:“我住进医院一周,护士都是女同志,一共两个护士负责这几个病房,这位楚护士说话确实有些随意,我不喜欢。”
初挽抿着唇,抬眸看他。
陆守俨被她看得心都软了,他微俯首,在她耳边哄着道:“人家又不是我属下,如果我为了几句话就要换一个护士,影响别人前途,也引得人议论,我也免不了瓜田李下,根本犯不着。我住几天就出院,忍一忍就行了,反正出院后没什么瓜葛的人。”
初挽便嘟哝道:“知道了……是我乱吃醋行了吧!”
陆守俨:“也不能怪你,这位可能太年轻了,不太懂事,确实没什么分寸,你看到心里肯定不舒服。不过你放心,人家未必有什么想法,估计平时就是那样说话的,也不是只针对我。再说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我也不会犯什么错误。”
初挽:“你心里明白就好,反正以后我没事就查岗,你敢和哪个小姑娘多说话,我绝对会和你没完。”
她想了想,继续道:“如果你对不起我,我会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
其实初挽对陆守俨有这个自信,知道他不会乱来,但在某个氛围下,她还是会没来由泛酸。
她不可能一直守着他,他如果有什么想法,这是挡不住的。
陆守俨低首,用鼻尖轻碰了下她的脸颊,低声道:“那你说,什么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初挽:“这还用说?”
陆守俨只沉默地看着她。
初挽:“前途,仕途,名声。”
陆守俨:“这就是你对我的认知?”
初挽:“不然呢,我对你的认识有问题吗?”
陆守俨静默看她片刻,叹:“挽挽真狠心。”
初挽轻哼了声:“你知道就好!我对付一个人一定蛇打七寸。”
陆守俨:“怎么突然过来了,招呼都不一声?”
初挽:“你还说呢,这次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也不和我说!”
陆守俨:“也没什么,都是小事,再说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伤,养几天就出院了,你才从国外回来,我看你国外行程马不停蹄也挺紧的,怕你担心,就没说。”
初挽:“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
陆守俨承认:“是我考虑不周。”
他垂眸看着她:“我看你也挺忙的,学校课业不紧张吗?”
初挽:“之前忙是因为准备去美国参加考古会议,现在开完会了,挺顺利的,还认识几个西方报刊的编辑,岳教授的意思是让我趁热打铁写几篇论文,如果能在西方刊物发表,那以后就省力气了,博士论文也足够了。”
陆守俨:“所以你带了一箱子的书,是想闷这里写论文?”
初挽:“是,反正最近也没课,就写论文,来你身边,陪着你,顺便憋论文。”
陆守俨:“那挺好,其实我最近也很想你,不过知道你忙,我这里也抽不开身。”
初挽将脸轻靠在他胸膛上:“你这伤怎么样?到底伤在哪儿?”
陆守俨:“胸口。”
初挽一听,诧异,忙起身,看着自己压过的地方。
陆守俨见她这样,眸中便慢慢溢出笑。
初挽顿时懂了:“你蒙我!”
陆守俨:“我如果真的胸口受伤,早被你压死了。”
初挽好笑,视线扫过他身上,胸口应该没事,腿也没受伤:“到底哪儿?”
她怀疑地看着他:“该不会脑子摔坏了吧?”
陆守俨:“你才脑子坏了。”
初挽:“那到底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