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非您忘了,她自己都觉得身躯污秽,哪里够格匹配咱家王子了。何必在这上演悲情剧呢?今日我特意拜访,就是要提醒娘娘,三皇子已私下和日曜守城的赵毅将军达成交换,以人为代价换取军功。陛下那边已经着手调查,更有三皇子亲笔证据在手,真是让人翘首期盼结局呢。”慕瑾画轻轻一笑,目光温润地望向箫贵妃。
箫贵妃仿佛透过慕瑾画的笑容看到了来自黑暗深渊的魔爪。
“荒谬,慕瑾画,别以为几句谎言就能动摇我。”箫贵妃否认,内心却难以抵挡那股疑惑。她怀疑这仅仅是引诱自己走出宫殿,对抗陛下的阴谋。
“娘娘何不去自己查证,瑾画就此告辞。”慕瑾画从容离去,不等回应。
殿外,晴初急切问:“小姐,箫贵妃会入圈套吗?”
“箫贵妃疼爱赫连羽至深,自然会派人打听。我们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慕瑾画缓缓行走在月华园,冬季的花园虽少了花朵的装饰,更多了几分苍凉的美。
“小姐,下雪了。”晴初望着飘落的雪花。
廊榭里,白雪如轻纱覆盖整个皇宫,朝廷辩论未曾因风雪停歇,赫连羽的辩解让不少大臣陷入了困惑。
“小姐,箫贵妃仍未采取行动。”一个时辰过去,晴初忧虑道。若让赫连羽逃脱,今日事明日再议,怕是艰难万分。
“急什么呢,陛下尚且不慌,我们着急作甚。”慕瑾画品茗,细细咀嚼德妃送来的精致糕点。
“郡主,我去箫贵妃的宫殿探查一下,可以吗?”慕瑾画从容镇定,但德妃难以平息内心的愤怒,当年对她施毒之人,箫贵妃难脱干系,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
“此刻前往便会显得用心不良了,不必担心。”慕瑾画肯定地说。或许正因她心态平和,看事物也更加分明。
箫贵妃一面命令宫女处理箫翩婷的伤势,一面密切关注大厅消息。一个时辰过去,赫连羽依旧未离开大殿,她急得在殿内踱步不止,丝毫没有察觉到雪色已覆白殿宇。
“姑母,是我刚冲动了。”箫翩婷包扎完伤口,站于窗前,凉风徐徐抚平了她的焦虑。
“快给父王递信,让他知晓万一之时务必保住羽儿。”箫贵妃顿了一下,暗含之意若赫连景处置赫连羽,萧敬必须发兵救援。
“姑母,我们还未至绝境。”箫翩婷话中多了些冷漠。其实,虽派人给萧敬传信,却始终没有回音。为消除箫贵妃的疑心,每次写信一封致萧敬,另一封给弟弟,收到的都是弟弟的回复。
“何意?”箫贵妃不悦道。箫翩婷失去清白后,早已不可能当皇后,她留下箫翩婷只为制衡北定王。
“姑母,即便现下通知父王求援,也为时已晚。我记得殿下有一位智囊,这次出巡他也陪同了。”箫翩婷抑制住内心的不安,生怕被箫贵妃察觉。
“何意?”箫贵妃因关心赫连羽无暇顾及其他,故而对箫翩婷话中的暗示略有不满。
“只要殿下安然无恙,殿下身旁已有智者,只需一人担下过错,殿下便高枕无忧了。”箫翩婷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关键。
“此言极是,为何我就没想通呢。皇子提过,要将江卫接入皇宫。”箫贵妃猛然醒悟,随即对身后侍女吩咐,“查清江卫所在,还要查查江卫附近是否有人陪伴。”箫贵妃小心行事,她在宫中多年已深谙谨慎之术。
与此同时,赫连熵已经把见不得人的痕迹抹净。
“主上,要入宫吗?”黑夜凝视着废墟问。
“下雪了,先回王府吧。暗羽,把云澈带回地牢。”赫连熵嘴角浮现温柔的笑容,宫廷之事涉身越深,就越加错综复杂,他只需要掌控全局即可,绝不让慕瑾画的计划落空。
“是,主上。”
“主上,主母怎会特别关心云澈?”黑夜有些不解,他曾调查过云澈,他确实与皇甫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掌握的信息不多,不懂为何慕瑾画如此重视云澈。
提及慕瑾画,赫连熵的面色变得温柔,随即策马而去,只留下满心疑问的黑夜,默默跟上。
“公子,赫连熵摧毁了羽卫的培植之地,此刻只剩下一片瓦砾。”
“毁灭就让它毁灭吧,赫连一族专属的羽卫,即使落入他人手中也无法完全掌控。”云锦淡然回应,心底十分赞赏赫连羽的手腕。
羽卫自天圣建国便专为赫连一族的安全培育暗卫,赫连熵竟敢一举销毁,如此果决之举,令他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