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人,他们同样是被军弩射杀,来人十分歹毒,进行了不止一次的射杀,为的就是不留活口。
而且这些人从头到尾没有移动过,平静程度骇人听闻。”
“什么意思?”陆务升虚弱地说道,他此刻已经不想说话了,明天他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
“大人您请看脚下,他们当时就站在您所在的位置,一动不动,下官想要找到一抹移动的痕迹,都找不到。”
“下官怀疑是军中的悍卒,或者死士。”
陆务升呆呆地看着脚下,呼吸逐渐急促,身形也渐渐摇晃。
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他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哀鸣:“到底是谁要害老夫。”
院内还有几名没有穿官服的老者在来回探查,他们是几位勋贵的家里人,是养的奇人异士。
其中一人走到寿化侯身侧,低声说道:“侯爷,用的是军弩,穿的是军靴,都是死士!”
寿化侯乃是一位精瘦的中年人,面色阴郁,一看就不好相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问道:“是什么人干的?能查到吗?”
“侯爷,能将重型军弩运到城内的,朝堂之上,不过双手之数,能够圈养死士的,同样如此,而且这些死士至少都是中品武者,能获得此等功法的人,不多”
老者话止于此,不敢再多说了,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在这京城中能够圈养死士的,除了皇家,就剩那几家勋贵了。
当然,朝中的一些大人也有能力,虽然文武不两立,但双方都有默契,绝对不动用手段进行肉体消灭,否则就是彻底开战。
而能够肆无忌惮杀勋贵的,只有勋贵,只有底蕴深厚的勋贵不怕同等手段报复。
就好比皇帝武将想要杀文官很难,充满忌惮,但文官杀起文官来,却毫不手软。
寿化侯原本挺的笔直的身体忽然佝偻了下来,脸上似乎也出现了几分苍老,默默叹了口气:“将问仁的尸身带走吧。”
一旁的沂城伯有些着急,急忙上前:“廖哥,怎么能走!!凶手还没有找到!!”
“找不到了,既然他们动手,就不怕我们查,将人都收回来吧。”寿化侯慢慢抬起了脑袋,轻声说道:“今夜死的人不少,查一查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不知死活的事。”
说完,他就默默离去,背影有些萧瑟:“这些小崽子们啊,不知敬畏,背着我们这些老东西,做了不少事。”
“查查吧,也仅限于查查了。”
一处小院。
十几名黑衣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一众军弩已经消失不见。
房屋中,似乎坐着一个人,他浑身隐藏在黑暗中,有些看不真切。
一名瘸腿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在黑暗前俯首。
“公爷,当日与小姐接触过的人,都办好了。”
“嗯,去吧。”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沉稳冰冷的声音。
“下辈子老奴还来侍奉公爷。”
瘸腿老者慢慢走出了屋子,躺在了一众死士身旁,很快就没了声息。
一切结束后,黑暗中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旁若无人地走出宅院。
不管是小巷里的衙役,还是杏花街上五城兵马司的兵马,都无视了此人。
淡淡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刻钟后,一声惊呼自刚才的小院中响起:“来人!!凶手们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