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靖安军大帐中,林青高居上首,在一侧有一小桌,上面坐着翰林学士诸葛瑜。
他此刻默默站起身,将一封信递给了林青。
“伯爷,这是纳兰大人送来的信件,其中包括了新军的进度,还有曲州目前的情况。”
“如何?”林青没有去看信件,而是直接问道。
诸葛瑜如是说道:
“新军的一万人已经完全征兵完毕,大部分是北乡城的百姓,还有一小部分是风浪城附近村落的青壮。
拓跋砚南下曲州即使约束了部下,但还是有许多村落遭受了无妄之灾。
如今曲州的商业还在逐步恢复,暂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索性,纳兰大人就与严大人商量,将其纳入了靖安军。”
“嗯,告诉纳兰元哲,增加征兵五千,快速训练,若是京城之事情不顺利,拓跋部可能会南下曲州。”
“另外,新进军卒要及时将其放到草原之上,让其厮杀历练,不可懈怠。”
“是!”诸葛瑜将其记了下来。
这时,严光径直走了进来,视线洒向诸葛瑜。
林青眼神一闪,看向诸葛瑜,说道:“你先出去吧,将京城送来的酒菜接收一番。”
“是,侯爷。”诸葛瑜默默退出军帐。
严光默默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件,放于林青身前的长桌之上。
低声说道:“侯爷,这是钟信与武恒的信件,走的隐秘渠道。”
“知道了。”林青道了一声,随即看向严光,问道:
“如何?统御亲兵与斥候有什么不同?若是不习惯,本侯可以让你去训练斥候。”
严光脸上出现了一丝拘谨,似乎回到了赤林城外,挠了挠头说道:“侯爷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在这京城有些待不习惯。”
“为何?京城可是大乾繁华之地。”林青眼中露出诧异。
“侯爷,这京城就是太繁华了,让人流连忘返,您也知道,咱们靖安军的军卒都有钱,属下就怕他们见惯了京城,不想回曲州了。”
“隔壁镇国军的那些将士就是在京城待得太久了,整日花天酒地,不是属下妄议友军,但那十万军卒可能还比不上拓跋砚那一万骑兵。”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不可闻。
严光从跟随林青开始,就统御斥候,一旦到了一个新地方,难免会用心观察。
可是几日下来,对那些镇国军的敬畏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军卒们整日敷衍操练,夜不归宿,花天酒地,流连于烟花之所。
靖安军的军卒看起来都是土里土气,但严光可是知道,一个个地要比镇国军那些军卒有钱多了。
若是也学了镇国军,那这五千靖安军,可就毁在这京畿之地了。
林青一愣,随即便醒悟了过来,他自幼生活在京城,对于这里的一切早已烂熟于心,自然觉得没什么。
但这些军卒不同,他们原本都是苦哈哈的边疆百姓。
吃不饱饭,面朝黄土背朝天,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官府搭建的戏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