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了?死得好啊”沙哑干涩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挤了出来。
回响在这阴暗的牢房中,让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此话一出,王岩忽然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狰狞消失不见,只是眼神愈发平淡。
“你肯承认了?”
“不”麻五缓缓摇头,扯动着脖子上已经干涩的血泥。
“东家,你我无冤无仇,我也没必要去陷害小姐,一切都是麻某自发而为。”
“呵呵”麻五干笑一声,声音悠长空洞,带着死寂:
“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吧,我麻五杀了那么多人,如今也是报复了。”
说着,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像是冬日里穿过屋檐的寒风,冰冷刺骨:
“只是不知王大人的报应何时来?”
“哈哈哈哈。”
王岩静静地看着猖狂大笑的麻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顿时有两名吏员将其带走
大人既然说要将其做成人彘,那就做好了。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噤若寒蝉的一众罪犯,脸上扯出一丝冷笑,淡淡说道:
“传令下去,提审曲州承宣布政使司下右参政洪应平,邀刑部共同审理此案。”
在一旁一直默默无闻的廖伯升脸色大变!
洪应平是兵部尚书庄兆的人,朝野皆知。
如今提审了佟英还不够,居然还要提审他?
那下一个死的是谁?
他快步上前,压低声音,沉声说道:
“大人还请冷静,佟英之事已经引起诸公不满,
若是再将洪应平牵扯进来下官担心,下官担心”
王岩目光锐利,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轻哼一声:
“不管是谁动手杀了琦云,本官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子来杀老夫。”
说完,王岩挥袖离去,留下廖伯升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各地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按察使司,
其中能说得上话的大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京中或多或少有依靠,有人脉。
或是做师,或是同科,或是同籍
总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大乾之所以采用籍贯回避,南人官北、北人官南的用人制度,
就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与当地豪强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