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反过来安慰她:“你不用想太多,实在不行就多找护士问问。”其实林望舒对于陆殿卿的一些想法很有些狐疑,她觉得陆殿卿太理想化了,其实养孩子那么麻烦,哪可能事事都做到他那样讲究。不过她也不太懂,而且她又没操心,也就勉强道:“好吧……”陆殿卿看她那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倒是笑了:“放心,我会把她们教好,你不用一脸怀疑的样子。”林望舒试探着道:“最近你们单位的事,有什么消息吗?”陆殿卿并不在意的样子:“父亲一直没理我。”林望舒想了想:“那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找他,和他好好谈谈?或者找爷爷谈谈?”陆殿卿抿唇,默了下,才道:“他应该还在生气,不会见我,不过没关系,我也表明了我的态度,随他吧。”他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眸光便格外温柔:“要我做,我随时可以,如果不要,那我就安心陪着你。有些事固然重要,但其实也不是人生必须的。”林望舒:“那就这样吧。”其实她知道,这几天他生活规律修养身体,还特意多喝水,吃润喉片,把嗓子保养好,在她睡着后,也会抽时间翻看一些资料做准备。他是在为这件事准备着,只是不想告诉她,免得她担心。林望舒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也想过,她要不要去见陆崇礼,去和他谈谈。她知道其实陆殿卿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还是会遗憾。但是想想,到底没去。陆崇礼见到她,固然会给她这个儿媳妇面子,但是关系重大的事,自己就算求情了,只怕也无济于事。这件事对于陆崇礼来说,并不是儿戏,甚至也不是他能随意决定的。再说,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这天陆崇礼开会后,和几个朋友聊了几句,便上了车,准备回去单位。窗外刮着风,风很大,小轿车缓慢前行。陆崇礼微垂着眼睛,眸光落在虚无的一处,神情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庄助理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殿卿那里,你到底怎么想的?”陆崇礼没有任何反应。庄助理试探着道:“先生,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关键在于——”陆崇礼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庄助理便开始分析了:“我觉得这个事,起因可能在那个北大的学生,就那天我们去北大见到的,林同志的同学,你不觉得那个同学很有问题吗?”陆崇礼毫无反应:“那又怎么样?”庄助理“咳”了声:“这可能是殿卿心结的起源。”陆崇礼唇边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心结?”庄助理无言,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了,陆崇礼的气性还能这么大。他也就不敢再提了。车窗玻璃外,风越发大起来了,风卷着黄沙,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路上的行人戴着大厚帽子,脸上裹了纱巾,只露出眼睛,还有骑着自行车的,不得不停下来背过身去,等着那阵风沙过去。庄助理思绪纷杂,想着工作中的事,想着今天会议上的重要行程,也想着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的妻子,又想着天太冷,回家得喝羊肉汤。就在这时候,陆崇礼突然开口:“如果他做不到对自己妻子的信任,为什么要结婚?如果他能做到信任,就为了这么捕风捉影的一点事任意放纵自己的个人情绪?”庄助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陆崇礼却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冷笑:“就算那个同学有想法,又怎么了?也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学生,这也值得我的儿子看在眼里?”庄助理呆了呆。陆崇礼挑眉,淡声道:“等小林生了后,我就要建议她多去和同学来往,就那个年轻小同学,看上去还不错?”庄助理看着陆崇礼,嘴唇动了动。他想说话,但到底忍住了。昨天,香港一份报纸上提到了云女士被一个年轻男子陪同着参加某个会议。先生看到后,当时那脸色就不好看了呢……(生产)马上过年,林望舒估计也就这几天生,陆殿卿自然做了不少准备,家里也算是双喜临门,他让田姐带着新来的赵姐和小冯置办了一些年货。关彧馨过来一趟,带来了林观海做的萝卜糕、红枣糕、攒馅包子和茶叶蛋,虽然都是家常物,但有甜有咸,过年时候再搭配一些别的,倒是随时能吃用。陆殿卿四叔让人想办法从郊区弄来了一些鸡,都是山里跑着的老母鸡,养了三四年那种,大概有十几只,放在木笼子里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