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晏抬手。
一寸寸取出插在沈聿铭手背上的发簪,道:“弟弟,还搜吗。”
“不,不……”
沈聿铭吓得魂都没了一半,顾不上沈司晏还在拔发簪,直接掉头朝海宴居外面跑去。
发簪从沈聿铭的手背上撕扯下来,在他的手背上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沈司晏睨向身后的锦榻。
空了。
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弟媳’。
……
叶纭姿拢着衣裳,悄悄回了沈聿铭的玉明居。
一整夜的惊心动魄,让叶纭姿娇躯微颤,头晕眼花。
浑身上下酸软疲惫,叶纭姿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梦里一片混沌,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交织,一直到了后半夜,沈聿铭都未曾归来。
翌日,清晨。
叶纭姿从梦中辗转苏醒。
屋外,一直贴身伺候她的两个丫鬟走进来:“夫人醒了?”
“嗯。”
芝兰环视周围,不见沈聿铭的身影,忍不住发出疑惑:“夫人,姑爷为何不在屋内?”
“难不成这新婚夜,夫人竟是独守的空房?!”玉漱惊得伸手捂住口鼻,两个人见她的目光都写满了心疼。
“夫人,您身为师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受这种奇耻大辱……”
“叫什么夫人,那厮新婚夜都不在小姐房里,纭姿小姐自然还是我们的大小姐!”
这两个丫鬟都是从师家陪嫁过来的。
前世,她被人捉奸在床,两个丫鬟对她极力维护,一直坚定的认为不是她的错,一切定是有人将她陷害。
为了护她,芝兰被迫卖身给沈家老三为妾,只希望沈老三能帮她一把,她自己却被沈老三凌虐至死,在八月十五团圆日,浑身溃烂的死在了井里。
而玉漱……
想起两个丫鬟的经历,叶纭姿眼圈泛红,却被她忍了下去。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这两个丫头。
“来替我梳妆吧。”
“是。”
叶纭姿坐在铜镜前。
褪下大婚用的吉服,叶纭姿换了一身青蓝色交领襦裙,裙摆曳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她的眉眼长相英气,就算是素颜放在人堆里,十分出挑。
她的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张脸恍若女娲精心雕刻的产物,右唇角下一点红痣,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媚骨自成,贵气无双。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三尺青丝被盘于头顶,又一次被梳成妇人髻。
她正欲起身,门外,沈聿铭砰一声踹开大门,脸色难看的瞪向她,伸手去扯叶纭姿的衣领:“你个贱人,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