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行穿着华贵的人浩浩荡荡进了楼阁,最末尾的便是那日一剑捅穿她的黑衣男人。
他身边依旧是白衣人,两人说着话,黑衣人突然回过头,眼神锐利地朝她射来一眼。
崔流玉“啪唧”一声直接趴到了地上。
卧槽,上次她快死了没察觉,这次,只一眼,崔流玉就觉得自己快要被黑衣男钉死在原地了。
她在战场上纵横多年,见过的天才不知凡几,还从未见过那样的一双眼睛……
脑海里浮现过男人桀骜酷烈的眼神,她目光瞟向一旁看傻子一样的老板。
“走了吗?”
崔流玉举起胳膊指着对面。
“走了,”老板把她扶起来,“你得罪了承乾宗的人?”
“没有,”崔流玉矢口否认,“我就是,比较害怕。”
她尴尬地搓搓手。
老板了然:“谁不害怕呢,刚才那是内门亲传弟子,一个赛一个高傲凶狠。”
他想到什么,又笑了笑:“不过他们出手都阔,上次来我这买了个玩意,灵石随手一洒,够我几个月不开张。”
“真羡慕啊。”崔流玉和老板一起发出感叹。
“唉,既然都进来了,要不光顾光顾我的生意再走?”
老板十分会做生意,没有因为崔流玉穿着寒酸就轻视她。
崔流玉刚想说自己没钱,目光落到一个角落,突然定住。
“那是空白燧玉片,买了去,刻上符文,能省去买成品的钱。”
老板见她感兴趣,把燧玉片捧过来。
“燧玉片都是器修在刻,澄山器修少,承乾宗的少爷小姐们又有家族器修师,这玩意在这没销路,你要的话我便宜给你。”
“好。”
崔流玉火速答应了。
她买了二十块燧玉片,又买了一点辟谷丹,身上还剩下不到十块中品灵石。
又返贫了。
崔流玉一边去和钱笙汇合,一边悲伤地想。
不过如果继续画符、加上刻燧玉片,说不定也能持续赚钱。
这么想着,她心情好了点。
回到澄心宗后,崔流玉借口养伤,关上房门摆好药瓶,拿起鬼蜮石开始往自己身上刻阵纹。
刚一划破肌肤,崔流玉就栽倒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紫光道人说没人用这法子了。
痛及神魂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那一瞬间,崔流玉脑子一片空白,除了痛,什么都没有。
她咬着牙爬起来,服下斥重金买来的止痛丹,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再次刻了一笔。
虽然依旧痛得牙齿打颤,但比刚才那种失去知觉的痛好了许多。
就这么一会划、一会停、一会吃药,到了大半夜,崔流玉总算在自己的大腿内侧和侧腰都刻上了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