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玉的心微微落了下来,一阵风过,她嘶嘶吸着气抱住双臂。
这样幕天席地地挨冻,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们得找点吃的,还要趁天黑之前,找个背风的地方歇脚。”
想了想,崔流玉从储物袋中掏出大袄子裹上,想再掏张方巾裹脸时,苍负雪握住了她的手。
“别动了,不冷吗?”
他摸了摸崔流玉冰凉的指尖。
崔流玉“咯咯”打着颤。
冷啊,这种冷是她穿多少件衣服都没法抵御的刺骨严寒,可总不能站着等死。
况且,苍负雪竟然一点都不冷!风吹在他脸上,他的脸颊竟还能浮现出血色。
气血充足得令人害怕。
“来,戴上。”
见她差点咬到舌头,苍负雪身体前倾,托着她的下巴,为她围上一条黑色的围脖。
“这、这……”
一阵温暖从后颈延展至全身,崔流玉瞪圆了眼。
这是她故意掉的那条围脖啊!!!
她真的有些汗流浃背了,明明此地只有她与苍负雪两人,却有一种被当众处刑的淡淡死感。
“这是我无意捡到的,不知好不好用?”
苍负雪为她整理好围脖,又捂着冰凉的耳朵尖揉了揉。
崔流玉的脸瞬间红了。
“你真是个好人。”
半晌,她扬起一个僵硬尴尬的笑容,缩着脖子不再提这围脖。
苍负雪十分体贴地没有再说,只是这围脖也仅仅能让她不再那么难受,却也绝对不会好过。
还是很冷……
“我们先找一块避风的地方。”
苍负雪拿出那柄黑剑,一点点在前面扫开雪。
崔流玉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身后,看着苍负雪如同机器人一般扫着雪,有些于心不忍。
“你是不是不冷?”
她拽住苍负雪的袖子,环境这样恶劣,苍负雪作为他们之中比较“正常”的人,应该让他保留体力。
“嗯。”
苍负雪扭过头,眉眼衬着雪山间的凛冽,一瞬间看得崔流玉呆住。
“要不我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