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于金陵江口登船一路西进。
路过荆州时,得到了江陵、襄阳两地的粮草补给,稍作休整后继续西进。
最后,于三月二十日在壶口关附近登陆。
两日后,近卫军主力一万大军抵达壶口关隘,与河洛地区仅一地之隔。
此时,夏国铁骑赫连千军部早已撤回了洛阳城休整。
这一路行来,近卫军严明的纪律性让随行的王玄策和班定远刮目相看。
在这支军队身上,丝毫没有见到旧军那种痞性的风气。
他们掏出随行的笔记,将一路所见所闻尽数记录在内。
关隘守将季思衡亲自出关迎接,安顿完新军休整营地后,便和沈浪等朝廷一众官员进入了守将府。
守将府内,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季思衡笑着拱手行礼:“王师不远千里驰援,一路劳苦功高,季某本该犒劳王师,
奈何战事紧迫,只能备一席薄宴,还请天使莫要嫌弃贫贱。”
沈浪笑了笑:“季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为国尽忠,何来贵贱之分,
本将军苦吃得,乐子也享得,既然是季将军一番美意,要是推辞倒反而显得生分了。”
沈浪说完摘下头上军帽,直接入席,并招呼其他人道:“都坐下吧,既来之则安之,莫要辜负了季将军的美意。”
听他这么说,其余人这才一道入了席。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姜尚贤自然不必多说,早已把他当自家兄弟了。
唯一不满的就是自从认识他后,自己坤儿就没机会有额外发挥的空间,让他很是憋屈。
只盼望赶紧再来两个美艳的女杀手来刺杀自己,然后可以找机会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水与火之歌”。
倒是王玄策和班定远二人对沈浪印象大为改善,不似其余皇室驸马,除了会武文弄墨外,根本没其他本事,宛若一个摆设,
而是十分有能力的。
季思衡亲自抓着酒壶要为沈浪倒一杯酒:“沈将军,末将敬你一杯。”
但下一秒,沈浪的手却按住了酒杯杯口,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抱歉季将军,近卫军军规,行军途中,禁止喝酒,还请见谅。”
“这,沈将军,偶尔破例一回,并不过分,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灵花酿,十分难得的啊。”
“多谢季将军美意,不过近卫军军规由沈某亲自制定,如若连自己定的军规都无法遵守,又如何领兵服众呢,实在抱歉了。”
沈浪说着,端起另一边的茶盏。
“沈某就以茶代酒,感谢季将军的美意,请。”
季思衡见此,愣了半晌,对上沈浪眼神,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放下了酒壶。
“沈将军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当真是让末将佩服,当今陛下慧眼独具,可算是找了一位好夫婿啊。”
“过奖了。”
沈浪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滑着茶盖轻泯一口茶水后,立马反客为主。
“季将军与胡人在关外交战也有些时日,想来对他们战术也比较熟悉,
沈某想请季将军不吝赐教,也好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有个心理准备。”
季思衡立马放下刚端起的酒杯,一脸凝重地说道:“沈将军,不是末将涨他人之气焰,而是这群西夏羌骑着实强悍无比,
尤其是那些善于骑射的披甲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往往几十上百骑为一队,在逼近我大军五步之内挽弓速射,
那射的是又狠又准,往往只是第一轮骑射下来,我关内大军就面临崩溃的局面,
真的沈将军,若不是有这壶口关作为骑兵前进的掩体,根本挡不住他们那异常凌厉的攻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