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严学藩安慰道,“你先回房间去躲一躲,这里是书院,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老师,学生拜托了。”
马威向严学藩行过一个作揖礼后,快步进入了后院房间。
“打开大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敢在夫子学堂闹事否!”
严学藩整了整衣冠,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学院大门打开一瞬,吕蒙带头率领一队官兵冲了进来。
严学藩立马上前张开双臂阻拦:“都留步!此乃云麓书院,岂能容尔等造次!”
吕蒙抬手止住了身后士兵,随后向前一步拱手道:“想来这位便是云麓书院院长严学藩,严老对么?
在下吕蒙,幼年也曾有机会读过两年私塾,先在此对严老行个礼,也算是对授业之师的尊重。”
见吕蒙如此懂礼数,严学藩不由点点头:“行伍之中难得见到你这般懂礼数的,
既然你知道这里是云麓书院,那也该明白不可带兵入内,打扰了学生求学的心境。”
吕蒙挺直身姿回道:“严老,我等此来并无他意,只要严老交出贵院学生马威,我可以用人品担保,学院一切都会完好如初。”
严学藩脸色顿时铁青:“吕将军,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学院,学子求学的地方,不是由你领兵任意胡来的地方……”
吕蒙面无表情:“学子求学,学的是治国之道,而不是离经叛道,贵院马威火烧市署案牍库,
导致主吏身亡,严重触犯了我大楚律例,必须带回京兆府交由沈大人审问定罪,
如若严老要包庇马威,那在下可以先在这里提个醒,以我们家沈教官的脾气来处理,
带走的可就不单单是个马威了,望严老三思后行,莫要因为一时失足酿成无可挽回的过错。”
严学藩被震住了,他颤声问道:“沈府尹?他……想怎么样?”
吕蒙看了眼书院四周,顾左右而言他:“在下自小就听闻云麓书院乃是楚国上流高等学府,今日只是窥见一角就感心旷神怡,
想来这片书院也是花费了严老无数心血吧,自然也一定不想看到三十年的苦心经营就这样一朝尽毁,对吧?”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还请严老以大局为重,在下相信贵校大部分学生都是忠君爱国的,未来大楚之栋梁,
要是因为某些个败类而自毁前程,严老也一定会痛心疾首,
试问严老,若是这些学子全部以包庇嫌疑罪记录案牍,
他们学成之后,又有哪位朝臣士家愿意举荐担保有案底在身的?
怕是即便当个小吏也是种奢望,还请严老仔细想一想,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如此几乎是明言的威胁,让严学藩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严老,把人交出来,或者你告诉我人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若是耽误了时辰,在下也不好回去跟沈教官交差,毕竟时间不等人,
若是严老还是不愿配合,学府封禁令下来,贵院所有学子怕都会遭受牵连,
您老,真的想要看到这一幕在自己眼前发生么?”
严学藩一听,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吕蒙说话语气一直都很恭维,但字字句句却都是诛心之言,直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