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府内正在做法驱邪,七日之内概不见客。”
常本初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
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给自家儿子治病重要。
老孙头为难了:“将军,郑公子深夜来访,想来是受了部堂大人之命有要事商量,
若是不见的话,改日部堂大人问起,将军该如何回复啊?”
常本初闻言,猛地睁开眼,冰冷地盯着老孙头。
老孙头心头一颤,忙退开两步,继续劝道:“将军,还是见一见吧。”
“这一见,万一我儿病重,我又该如何是好?”
“眼下,当是祈福最关键时候,岂能因俗世害我小儿乎!”
“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命亦休矣!”
老孙头彻底偃旗息鼓,见常本初神情异常激动,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此时,府门外陈安宁陪着郑孝儒一起等待常本初接见。
郑孝儒上下打量一阵陈安宁,嘴里不由出一声不屑。
他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寒门子弟,仗着有那么一些墨水就喜欢摆架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抽他两巴掌。
而陈安宁表情虽然不如郑孝儒那般明显带着厌恶,却也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靠家世胡作非为的富家子弟。
二人就这样,谁也没有搭讪,静静等着常本初召见。
不多时,常府大门开了。
老孙头一脸无奈地对郑孝儒说道:“郑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将军幼子身患顽疾,目前正在施法驱邪实在无法走开,
您先回去吧,等将军幼子病愈,将军自会亲自前往总督府。”
“哼,装神弄鬼的,什么玩意儿,真是晦气!”
郑孝儒闻言,直接骂了一声,转头上了马车。
“你回去告诉常本初,若不是我郑家,他根本坐不稳苏州大营主将的位置,
别以为有了那么一点小小兵权就真以为可以爬到我郑家头上来了,想甩脸色,他还早了一百年呢!”
话毕,直接进入车厢,大吼一声:“回府!”
目送郑孝儒的马车离去后,老孙头又对陈安宁说道:“陈先生,你也回去吧,将军是不会见你的。”
陈安宁:“孙管家,苏州大营多日无主,万一要是有变,这个责任谁来担当啊。”
“唉,眼下将军心思都在其子身上,你也知道将军对小子是分外疼爱,在他病情痊愈前,是不会出府门一步的。”
陈安宁急道:“小儿得病,自有大夫诊治,将军并不通晓岐黄之术,又何必多此一举陪伴左右?
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尤其是眼下特殊时候,今日朝廷钦差到访,苏州上下无不胆颤心惊,所谓牵一而动全身,
万一盐税亏空案被查实,苏州大营就是最后的依仗,若是苏州大营失控,整个苏州官场怕是都要被沈帝君给掀起了!”
“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今将军谁的话都听不进劝,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去惹他生气了,
七日后,等做法结束,将军自会出府重整军务的,先回去吧,陈先生。”
“唉~”
陈安宁重重叹了口气,一脸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不行,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先去苏州大营一探究竟,若是营中有变,那就说明帝君是想对苏州官场动手了,
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他难之前,火将其除去!”
陈安宁眼神瞬间冰冷一片,立马向苏州府外大营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