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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位于成都北面五十余里,处青白江与绵远河交汇之处,再往东便是金堂县。
因有商旅平时从金堂峡穿行,故而设置驿馆。
官道边的树林间,马景指挥着三百宁江军精锐悄无声息地靠近。
地势已观察过了,绵远河在东北方向,正面是一条官道,南面是青白江。
派人绕到西、北两个方向包夹,再防止张珏跳河而遁,已可以围杀。
机会很好。
于德生跟在马景身后,不声不响地看着他指挥,很少提出建议。
因为,兵事上他不如马景,那便少插手。
于德生只是透过树木,望着驿馆前竖着的大旗,喃喃道:“张珏微服出行,为何要竖旗呢?”
之后,有哨探过来,向马景禀报道:“将军,驿馆内该有马匹数十匹,护卫有近五十人,不止二十余。”
马景有些诧异,转向于德生,问道:“情报错了?”
于德生摇了摇头,沉吟道:“情报没错,张珏只带了二十余人出城……之所以有五十人,必是因他是来接人的……看来,李瑕便在这驿馆当中。”
马景眼神乍变,兴奋起来。
“李瑕真在这驿馆中?”
“不难猜。”于德生道:“能让张珏在这年节之际亲自出城五十里相迎,只有李瑕。他已察觉到成都城内眼线太多,特意选择在城外碰面密谈。”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马景大喜。
“我却觉得,李瑕行事太厉害了。”于德生道:“他已察觉出朝廷想要对他动手,且判断出此事关键在于张珏,才能正月初十便至成都,动作太快了。”
“三百精锐,持弩围杀,毕全功于一役。”
马景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于德生却只觉后怕。
若是晚来一两月,让李瑕先说服了张珏,做什么就都晚了。
……
马景重新做了调度,先封锁了李瑕、张珏逃跑的道路。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要慎重,慎重。”
就像是在捉一只正在埋头啄米的鸡,他踮着脚,一步一步悄悄地从它后方接近。然后,突然一扑。
“动手!”
随着这一声喝令,宁江军士卒从树林间窜出,手持弓弩直扑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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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何人?!不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