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走啊!”
呼喊声中,刘埏迎向了前方的一名宋兵,挥刀斩下,将对方斩翻在地。
下一刻,他身后的亲兵也被杀倒,又有两名宋兵扑上来,把刘埏按倒在地。
“拿下他!”许魅大喊道。
张珏需要这个活口,审出刘整的计划或是利用其打乱刘整的心神。
又有宋兵抢上,去摁住刘埏。
刘埏却还在挣扎,他脖子被一只胳膊绞住,遂低头去咬对方。打斗中,那宋兵的手指捅进他的嘴里,被他拼命咬住。
“啊!”
那宋兵大喊,奋力去掰刘埏的牙齿,手指几乎要把他的脸皮捅破。
另一名宋兵猛砸刘埏的头,要让他松手。
又是一声惨叫,刘埏咬断了嘴里的手指,猛地扭过头,“噗”地吐出断指与血。
混乱中他的一只眼也被戳得鲜血直流,却终于挣扎出来,挥刀乱砍,状若疯魔,周围扑上来的几个宋兵又被击退。
许魁大怒,抢过一柄长矛,冲上前,见到一个破绽便一矛捅进刘埏的大腿。
“你还不就擒?!”
说的是“就擒”,不是“投降”。
刘埏又挥刀,逼退许魁,跌跌撞撞摔了几步,摔进后面赶上来救他的几个亲卫怀里。
“蠢货!你不配擒我!”
大旗下,已仅剩刘埏这几人还在顽抗,不是为了给蒙古国尽忠,而是不甘。
他父亲为何投降?也是不甘。
不甘与碌碌无能之辈为伍,不甘于得不到该有的高官厚?。
刘埏继承了他父亲的自负与傲慢,绝不会让那些他看不起的废物擒下他。
可惜,此时此刻,耳边响起的还是那些呼喝……
“你父子不思为国尽忠,甘作蒙人走狗吗?!”
“投降异族,你有脸见你的祖宗吗?!”
“为你的蒙古主子殉节不成……”
刘埏忽然咧嘴笑了笑,啐出满嘴的血。
这些人瞧不起他,可笑。
他刘家父子是主动投降蒙古的,不是怕死而降,而是不甘、不忿、愤怒。
本就是无国、只有家的人,为哪个国尽忠?这些人什么都不明白,只会叨叨叨。
到处都是蠢材,宋国也好,蒙古也罢,全都是些不肯听父亲战略的蠢材,一天到晚惯会叨叨叨……
刘埏提起刀,揪着自己的耳朵,一刀将它割了下来。
之后,血淋淋的手揪起另一只耳朵,一刀割下。
周围的宋军都是一愣,包括许魁在内,都不再说话。
他们感觉到了刘埏的傲慢,那种不愿听人说话的孤傲。
刘埏终于感到了天地清静下来。
他再次笑了笑,心里念叨道:“父亲,别再听那些蠢材的话了,放手施为,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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