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正好是上班族乘地铁上班的时间,一则女儿被性侵后自杀的文章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后迅速攀上热搜第三,稳稳的占了一天后在晚上十点达到了舆论的顶峰,不少石锤一个个有计划的砸出,连办学资格都没有的江城兰山师范学院相继被爆出殴打、虐待、囚禁、性侵学生,迅速引发社会关注。
在舆论的压迫和上头有意的整顿下,根本没人敢趟这浑水,短短一个礼拜,祸害了无数学生的地狱终于轰然倒塌,在此牵连下,撸了不少江城的大小领导,“兰山师范学院”创始人以及涉事人员在事发一周后全部立案侦查。
网上闹得沸反盈天,乔桉知道这是傅萧在为他出气,心里暖洋洋的同时,知道自己和他还差的很远,越发努力的去学习,就连在梦里都在算三角函数。
学习让他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傅萧为了揶揄他,这几天的早饭顿顿都是黑芝麻糊,搞的他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有了中年危机,每掉一根头发,他都恨不得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来祭奠他即将失去的青春。
一周里,傅萧辞职以后整天无所事事,偶尔开视频会议解决一下公司的事情,回家招猫逗狗惹得陈老师到他就堵得慌,一个好好的人民教师被逼的天天出去搓麻跳广场舞。
乔桉脚伤还没好,每天蹦跶到胡同口,傅萧早上去接男朋友上学,在育才旁边的小吃街上翘着腿慢悠悠的吃煎饺,着一群青春活泼的学生从面前走过。
育才旁边就是体校,陈東穿着训练服和一群队友们训练完,刚走进烧饼店就到了乔桉坐在角落,不由的怔了一下。
在记忆里那人总是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脸上带着伤,很少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不是在酒吧抽烟,就是蹲在马路边,像一只脱离群体单打独斗的孤狼。
而此时,乔桉的头发染回了黑色,微卷柔顺的发型起来整个人更加平和,他穿着蓝色的校服,旁边放着一本五三,咬着筷子不知在思索什么,时不时的念叨两句。
在一群学生之中除了长得好些并没有什么不同,周身一直萦绕着的那股子厌世和烦躁戾气已然消失殆尽
,带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陈東刚想走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就见旁边的男人他想的入神,夹起盘子里的煎饺沾了点醋和辣椒,送到乔桉嘴边。
乔桉头都不抬,张嘴咬掉,嚼了两口就吞下去,男人给他顺了顺背,无比自然的把插在自己浆里的吸管递到他的嘴边。
乔桉张嘴咬住,完全不介意两人喝的是同一杯浆。
陈東还记得那人,实在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两次记忆都分外深刻,当时乔桉和他说这男人是他新来的班主任。
真的是班主任吗
这么短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从针锋相对变得如此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亲密了吗
陈東心里堵得慌,打眼一扫到一个穿着育才校服的人隔着人群拍了不少两人的照片,原本就糊,再加上角度的问题,起来不仅亲密,还暧昧。
那人没注意到陈東,和一边的朋友边吃边说“我就说乔桉和那老师关系不正常,我有个老同学和乔桉一个初中的,听说他以前根本不像个男人,天天穿裙子勾搭男人,贱不贱。”
“草你妈的给老子删掉”人高马大的陈東原本就在火山口上,这句话无疑点燃了引线,他拎小鸡一样把王成浩拽起来,大掌一拍桌子,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凶相毕露,“乔桉是我兄弟,你敢说他一句不是,老子把你揍出shi信不信”
王成浩吓得直打哆嗦,但在朋友们面前死鸭子嘴硬,“我说,说什么了,本来就是个变态,喜欢男人,还和个比他大10岁的老男人搞在一起,说不定是被包养了”
话音刚落,一只铁拳狠狠的把王成浩砸到了桌子上,他用了的力气不小,要不是后面被队友拉住,王成浩还要受不少的罪。
周围同样是一班的同学傻了,饭也顾不上吃,拎起放在一边的包跑了。
开在这种事故频发地段,小店老板处理这种事情依旧就轻驾熟,直接穿过人群走过去,“我们店可有监控,打架造成本店的损失都按十倍赔偿,别想跑,一个育才,一个体校吧,你这是田径队的,俩学校的老师我可都熟,你俩不赔,我就找学校去了。”
王成浩哆嗦着从包里拿出钱递给老板,想走
。
陈東信奉动手不动嘴,一脚拦住他的路,夺过他的手机往一边装了水的垃圾桶里一扔,“滚”
饭店就这么小,一处喧哗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乔桉好不容易对一道数学题有了点思绪,还没抓住灵感的尾巴,就被陈東的一拳给砸没了。
一拍桌子,他回头刚想是哪个傻逼在打扰他乔哥学习,就被傅萧给打断了。
傅萧拿着一根刚打开的一次性筷子敲了下他的手背,“这里,还有这里加一道辅助线,再想想。”
乔桉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哦。”
傅萧托腮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冷凝,突然叫了一声“乔桉。”
乔桉有了思绪,很快就算了一大半,听到傅萧叫他,抬头问,“怎么了”
傅萧挡住视线摸了摸他的后颈,问“你想去a市吗育才的教育水平跟不上,你要想考好大学的话还是去a市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