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鲁还好,王小明请过一次神将之后几乎虚脱了,狠狠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浑身酸软无力,连饭都不出去吃,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一个是合住了四年的陆小鲁,一个是伺候过他一回的钟易,两人都知道王小明一不舒服就要狂作的毛病,也就由得他躺着。
倒是王小明自己躺得不好意思,磨磨蹭蹭地说不如今天出发去找鬼市吧。
钟易瞟他一眼:“你走得动?”
广西山路又多又崎岖,尤其是他们找的鬼市指不定在多荒凉的地方,王小明这幅样子,走得动才有鬼。
钟易这时倒反不急了,把白大人塞进被窝里陪他睡觉,又把陆小鲁派出去买东西,来来回回好几趟。
而钟易则在自己床上铺了一床零碎,背着王小明捣鼓,半天不说话。
王小明看着钟易沉默的背影,王小明觉得有些无趣,又转头去看窗外。
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窗户半开着,挂了一把很小的铜剪刀。
王小明看着看着,身上还是又酸又乏,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钟易正在把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用镊子挽成一个结,穿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
陆小鲁去买工具还没回来,钟易站起身来,觉得肩膀有点酸。
他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王小明。
这个时候开灯,说不定会把他弄醒。
钟易想了想,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烟,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其实鲁班门是禁止弟子吸烟的,只是钟易常常独自在外面晃荡,现在爷爷又管不到他,难免会有些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小明也是一样。
不过他没什么烟瘾,站在走廊尽头的钟易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到房间门传来一声响。
一个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冲了出来,直扑钟易。
钟易弹了弹烟灰,单手一伸,接住了浑身炸毛的白大人。
那间房的门依旧虚掩着,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了窗帘被轻轻拉上的声音。
钟易漫不经心地踩熄了烟头,拍了拍还在炸毛的白大人,盯着那扇门,嘴角勾了起来。
白大人挂在钟易肩上,看他似乎要往房间去,又忍不住炸毛。
钟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铜剪刀,挂在白大人脖子上,然后把它放下,独自推开了门。
王小明还在房间里,没有开灯。
钟易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背对着钟易的王小明坐在床上,似乎在研究窗帘的图案。
钟易咳了一声。
王小明慢慢转过头来,看到钟易,露出一个笑容。
钟易挑起一边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