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传到村子,简直炸了锅,全都觉得秦向河家是钱用不完了,很多沾亲带故的都想方设法要来打秋风。
后面被闹的没办法,秦广山就和刘剑统一口径,说鹿白十三香为进市里,要筹一大笔钱,变成秦向河和别人合开了。
对于那十万块钱,不过是寅吃卯粮。
如此,才算消停。
听秦向河照这理由又复述一遍,刘庆来没有多问,过村西头,又从后面一排的绕向东头。
路过一处盖的稍往前小院,破旧大木门推开,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端盆,刚要去压井洗菜,瞧到刘庆来,吆喝,“老刘,又瞎溜达呢!”
刘庆来笑声反问,“你家上贵呢?”
“还能去哪,人家给开那么多钱,可不敢糊弄!”妇人放下洗菜盆,话语间,满脸的自豪。
等看到跟在另一边的秦向河,见光鲜衣着,她迟疑了会,复而,恍然的一拍手,“呦,这不是向河吗,可好久没来后头玩了啊。”
秦向河上前打招呼,“秋婶,洗菜呢!”
以前后村有几处赌摊子,他是常客。
这位秋婶,小儿子刘上贵,也是个喜欢赌钱的,只是没他赌得凶。
那时,他是很羡慕刘上贵的,赌完被老爹老娘骂了,能跑出去几天不沾家,反正没娶媳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不像他,每次出去都找各种借口,回来了,被白鹿逮住又是念叨又是闹气。
“没吃饭呢的吧,快,来!中午就在婶这里吃,现成的肉,我这就去老张家打点酒……”
“行了,行了,想感谢,以后找机会,有事呢。”不等秋婶说完,刘庆来就给拦住,接着带秦向河往前走。
见秦向河一头雾水,他解释道,“你们那加工厂,年前招人,上贵就被他老娘逼着报名,后面没选中,又被她娘逼着在那帮忙垒墙头。最后,刘剑见他做事还行,这才松口进的厂。”
秦向河闻声点头。
加工厂前后在村里招了四十多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头,很少回来,并不知道都招了谁,全是刘剑两口子负责的。
“上贵,以前多混的小子,家里糟蹋的不成样子。他娘以前裹了小脚,做不了什么重事,他爹又是个病秧子,能让老大娶上媳妇,都祖上烧高香了……”
说到这,刘庆来转头,“叔这么说,你别往心里去。”
确实,这番话,差不多是指着秃子骂和尚了。
秦向河觉得,刘庆来直接把上贵的名字改成他,也能说得通。
“谁都有混的时候,重要的,是知错能改!这点,你做的就很好。”刘庆来望着秦向河,感叹,“你不知道,你县城开店那天,开胜老哥专门跑来找我喝酒,对着酒瓶一气闷了半瓶,然后就坐那眼泪花花的。临了就说了一句,向河回来了!”
秦向河沉默,从来还不知有这回事。
刘庆来指向刘上贵家,继续道,“去年,家里揭不开锅,我还来送了袋玉米面。现在呢,家里都能吃上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