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射课不同于其它课,不管是主课还是副课,都是在操练场上课的,只是划定的区域不同罢了,就连蔡家班也没有特殊,也是到操练场上课,而因着蔡家小姐们也在操练场上御射课,御射课还成了很受学生们喜欢的副课,每日操练场上都有许多学生在上课。
御射,分为御和射,御就是马术和驾车,射就是箭术,但是双梅书院是女子学堂,所以御射课只教马术和箭术,而且是最简单最基础的马术和箭术,女子不需上场作战,只需自保,在出事时能够骑马逃走就够了,所以御射课的要求一向不高,可以说,只要能上马骑行一会儿,能在马上射出一支箭,还不要求中靶,就可以达到中等线了,于是,御射课就成了学生们最喜爱最开心的副课,几乎人人都会填报御射为副课。
因着御射课的要求极低,所以在操练场上,学生们总是嘻笑玩闹着,玩闹更甚于学习,操练场上可以说是一片欢歌笑语。
“我不学了!”突然一声清叱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道大大的摔地声,整个操练场都变得安静了。
所有学生都看向了声音的来处,宋知夏也看了过去,原来是那位鹅蛋脸表小姐啊,她摔了一张弓,满脸怒容,她的边上正站着瓜子脸表小姐,正对她说着什么。
鹅蛋脸姓周名蓉,瓜子脸姓张名璇,两人同年,也是去年一同进入书院的,两人相处得还不错,算是形影不离。
张璇劝着什么,但看周蓉的神色,她明显听不进去,果然,才一小会儿,周蓉就憋不住大嚷起来。
“我不学了,我不学了!凭什么我就得受那个老婆子的气,那个总是阴阳怪气,只会刻薄刁难人的老婆子,能教出什么好?还让我练力气,练这个有什么用?练也只能练出一身的的俗气粗气了,她不就是。。。。。。”周蓉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的嘴被扑过去的张璇给死死捂住了。
不只张璇,边上离她们近的蔡家班小姐们也过来了几个,连拉带拽的把周蓉给拖走了。
宋知夏眨了眨眼,不怪她多想,只是她怎么听都觉得周蓉骂的是书兰先生,刻薄刁难,书院这么多先生,最合适这个风评的就是书兰先生了,而且书兰先生年近四十,也的确算得上是老婆子,再加上要周蓉练力气,想到那日她与书兰先生对于养体存正气的讨论,宋知夏差点大笑出声,看来书兰先生对周蓉的书艺实在是忍无可忍,都已经私下命她去练力气了。
宋知夏的心情极好,她准备了好几日,终于找到了保存汁液的方法,看来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又到了上书艺课的时候,宋知夏照例在课前准备好腕袋,有的人是一袋,有的人是两袋,她一一地放在前辈们的桌案上。
周蓉抿着唇,强捺住不满,在手腕上系上了两个腕袋。
照例,上课前学生先书写五张纸,每个学生的要求都不一样,有的大字有的小字,但都是五张纸,书写完后,选一张自己认为最好的书作交给书兰先生审阅,书兰先生看完之后一一进行点评,之后再授课。
这一日的书艺课,与往日的书艺课并无什么不同,学生们书字,然后交予书兰先生点评。
书兰先生点评了几个学生后,看着桌上的一页纸,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周蓉,你今日的字,退步的很厉害啊。”书兰先生说的很平淡,并没有多说什么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便不能毕业,或是不要再学书艺了我教不了你之类的话,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算是很严厉的批评了,因为这些学生全是家世高的娇小姐,从小被人哄着捧着,受不得一丁点重话,书兰先生当着众位学生们的面说周蓉的字退步了,已经是很不给她脸面了。
周蓉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垂首不语。
不语,就已经是一种反抗了,如果是懂事的学生,这时候应该立刻请先生息怒,然后表示自己错了,会努力,会改正。
书兰先生看了周蓉一眼,不再多说,敲了敲竹片,开始今日的授课。
堂下学生们端正坐姿,认认真真地听课。
书兰先生在堂上讲,学生们在堂下听,边听边提笔记录,时不时还要在边上的白纸上写上几个字,按先生所说的运笔方式练一练。
堂下只有八个学生,每个人在做什么,认不认真听讲,堂上的书兰先生一目了然,书兰先生每讲一段,便会看一眼堂下,若是有学生不解,便会着重再讲解一遍。
这么一讲一看的,渐渐的,书兰先生就关注到了周蓉身上,无它,只因周蓉完全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双手藏在案下,还不停地动着。
书兰先生刚想喝问周蓉在做什么,突然周蓉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