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的眼睛射出了仇恨而鄙夷的两束寒光!
似乎,这两束寒光要射穿张云的心脏!
对于这样一个自以为是,如此偏执的母亲,张云毫无办法。只有心中愤懑,委屈流泪。
见张云不说话了,梁云华认为张云是承认了。
于是,她便轻蔑而阴冷地说道:“张云,我劝你对自己的处境和身份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虽然,我们国家一直在男女婚姻问题上提倡的是‘男女平等,自由恋爱’。但是,社会的现实是这样的吗?肯定不是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种既能够彰显自己身份,又能够打击张云的自尊心的方式和语言。
“张云同学,你的爸爸和妈应该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吧?你的姊妹都很小吧?”想了一阵,梁云华便又装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用平静地语气问道。
其实,张云的父亲是镇政府的一个文书。要不,他根本就不可能到县中学来读书。
当然,一个镇政府的文书和县里面的干部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他便点点头道:“嗯,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我的姊妹连着我共有七个。”
“这就对了。你的父母是农民,那只能怪你的命不好,生在那样贫穷的家庭。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听,我说一句实话,你的父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一年下来有多少收入?恐怕连饭都吃不饱吧?
“而我的女儿命就好了,她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她有我们这一对当干部的老爸和老妈,不仅走到哪里都风风光光,而且,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我顺便告诉你一声,傲雪的爸爸可是县组织部的部长。”说到这里,梁云华的脸上不禁升起了一种骄傲之色。
见张云没有说话,梁云华又接着说道:“你的命不好是该的,谁叫你出生在一个农民的家庭呢?但是,我的女儿天生就是富贵命,就是上等人,一个上等人怎么可能和你一个低等人结婚呢?
“难道你要叫我的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跟着你去犁田耙地走田坎、走山路吗?”说到这里,梁云华的声音大了起来,脸也红了。似乎更加激动了。
这都是哪跟哪呀?死老婆子,我可根本就没有和你那宝贝女儿耍朋友啊!
张云委屈得又要高声地大喊起来了。
他想说:“你对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和你的女儿结婚。”他刚刚张了一下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那梁云华就像是知道他要说说什么似的。
她一下大声地叫了一声“张云”道:“张云,我想,你现在一定是在想为了追到我的女儿,你会去参加高考吧?参加了高考,读了大学就能够和我女儿的地位‘平起平坐’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首先,你能不能考起大学是一回事。就是你考起了,你还得经过政审一关。实话告诉你吧,在‘招办’我也是有熟人的,我敢说,即使你考起了大学也读不了大学。如果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说着,梁云华的脸上出现了那种嘲笑、戏谑和阴狠的笑容。
张云彻底无语了!
这特码的就是飞来的横祸哟。
现在,看起来对于这样一个疯婆子,一个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妇女,自己再一次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
为了赶快脱身,张云决定戏耍一下这个“高贵的妇女”:“梁部长,我错了!通过你刚才苦口婆心的教导,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绝对不再和你那高贵的女儿在梦中相见了—当然,更不会在现实的世界中见到她。为了表示我诚心改过的决心,我向你写一份‘决心书’吧。”
听了张云的话,梁云华不禁心中一喜:“真的?那好,你马上就写,最好把它写成一篇深刻的检查,在检查中再表‘决心’!”
说完,梁云华便赶紧给张云拿出了纸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