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远对付云在自己女儿闺房这件事起初也有些不悦,但看在付云如今的身份和他们父女二人救命恩人的份儿上也不好说什么,但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被府里下人看到多少会惹来非议。移步大堂,海明远支开手下听付云将事情原委道清后也陷入了两难之境。
“按说此事关乎整个大陆的命运我们不能自私最终也无法独善其身,但那件事毕竟刚过去不久海皇还在气头上,即便能争取到杰夫帮我们说话出兵的希望也不大,况且这里的情况与龙云不同,距离月兰帝国太远了,如此大规模远程,海枫的国力能不能承受也是个问题。”
“运兵方面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考虑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请海族帮忙,这里谈好后我和老师会先去海族与海王商议,海族和龙族的综合实力远在人类、兽人之上,所以他们是一定要争取的,所以我们想着能不能请海族帮忙运兵,这样你们可以绕过龙域直达提兹港,时间上也会比陆运快很多。”
“补给呢,我刚刚所说的国力困难主要就在这儿,为了帮助窦弘明已经将国库掏空了,当时他答应给我们的最终非但没有兑现还令我们损失了两百万精锐,如今帝国能够调动的大军只剩图格萨隆的一百二十万人了,总不能让我们倾巢而出吧。”
“能有一点是一点,普通士兵虽然不是对抗冥界的主力,但至少也要有抵挡亡灵军团的力量,卡塔泽丛林是我们的底线,绝不能让任何一只冥界生物逃出来危害百姓。”
“道理我都清楚,可问题是……唉,难办呐。”海明远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要不我们去找院长,请他出面?”海曼想到了穆兰,以他的威望或许能说动海皇暂时放下芥蒂出兵月兰。
“老师的话看似开玩笑但我能理解,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了,一来他代表的圣罗学院二来他也代表着大陆巅峰强者阵营的决定。如果他出面那就不是商谈而是命令了,到时候海皇要么出兵要么就得站在大陆顶尖强者的对立面,这是一种很尴尬的场面,所以由我顶着他老人家的名号出面是最好的,起码双方能有个台阶下。”
“那我们要是失败了呢?”
“失败?失败了我们的世界就没有了呀,所有生灵都将沦为冥王的奴隶。”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没能说服海皇的话院长会出面吗?”
“这个……应该会吧,否则老师也不会跟我一起来了。”
“既然有院长帮我们兜底那何不试试,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要尽力去做的,海皇不是昏君,我相信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只说你的联盟恐怕要主动摆出一些姿态。”
付云想了下还是觉得不妥:“如果是个人之间的恩怨,我愿意为了大局做出补偿,但联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既要为大陆的未来考虑也要为联盟的利益考虑,这次我们是对抗冥界的主力,所有资源都动用了,能不能给他足够的补偿暂且不论,就是能给也不给,因为这件事联盟议会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为什么啊!”
“很简单,第一是他主动派兵入境来攻击我们的;第二这场战争我们是战胜方,没有战胜方向战败方赔偿这一说的,否则以后谁都能对联盟挥刀了,到时候输了我们吃亏,赢了是给不给赔偿呢?给了我们损失太大,不给会影响联盟声望;第三嘛,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这一百多万部队的战斗力还不如半个麒麟,海皇的要价肯定不低,有这些钱还不如装备我们自己的军团呢,性价比不高。”
海明远没有反驳,他现在很冷静,付云话虽然说的不礼貌但的确是事实,之前他们国力就不如龙云,更何况是灭掉龙云的星域联盟呢。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住下,我去见杰夫,或许他有办法。”没商量出好办法,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安排付云在海府住下,又派人去将穆院长也请了过来,抛开这件事不谈海明远和海曼对于能亲眼见到穆兰也是很激动的,下人们几乎全都动起来了,为晚上的晚宴做着准备。
海曼兴奋地拉着穆兰问了一下午关于修炼方面的问题,给老头烦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也没办法,事情没办完他不能走,海曼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了更不想轻易放弃。
入夜,回到海府的除了海明远还有一个人,杰夫竟然跟着来了,还没带随从。
“哈哈,帝国的皇子大人亲自来啦!”付云看到杰夫主动上前打招呼。
“哈哈云哥,好久不见,你小子可以呀,真让你把联盟弄起来了。”
老友相见自是激动,虽然隔着一件事,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个人感情,当年要不是帝国有事他真想留在雷云谷跟付云干。
“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我,当初我要是坚持留在雷云谷不回来恐怕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海将军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我觉得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不听说穆院长您也在,就迫不及待跑来了。”
杰夫端起酒杯给穆兰敬了一杯,别看他这个皇子身份,要是跟穆兰还真没得比。
“呵呵,学院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你们一个个在这个平台上成长,最终却各奔东西去追逐你们的梦想。不论是哪个学院都一样,看似强者云集却并没有真正的凝聚力,作为院长看到你们多年后相聚还能有如此情谊,也算欣慰了。”
穆兰这句奇怪的话令付云和杰夫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院长这番话什么意思他们都听出来了。
“对不起院长,让您操心是学生的不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杰夫再次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对不起老师,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付云同样端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