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桥怒道:“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恶毒,狮子楼竟然埋了火药,还好帮主不在这里……”
钟凭喘气道:“那帮主在哪里?”
伍桥道:“在……在府衙,扬州府衙……坏了!”
钟凭一把揪住伍桥的衣襟,怒道:“我们中计了!那个女的肯定带着人去围攻帮主了,你还在这街上摆尸体呢?快去府衙!”
伍桥道:“那分舵那边怎么办?”
钟凭道:“分舵那边有姓尤的在,不用管!”
伍桥留下几人照顾钟凭跟罗震,带上剩余的帮众直冲扬州府衙,却不料转过街角之时碰上了大股官兵。
“怎么会有官兵?”伍桥道。
伍桥手下道:“那帮人竟然能操纵官兵吗?”
那官兵正前方,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挥着马鞭,望着这边的伍桥,喝道:“哪里来的反贼,竟敢扰乱扬州城,本将听闻你们在扬州大街上摆尸体,吓坏了无数百姓,真当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伍桥道:“我等是龙门帮的人,不曾伤害一个百姓,那些黑衣人才是反贼!”
将领撇嘴道:“你有何凭证,那些黑衣人又是哪来的?”
伍桥怒道:“那些黑衣人昨夜无故攻打我扬州分舵,你竟然不知?如今他们要杀我家帮主,你们却在此相拦,却是何意?”
那将军道:“大胆刁民!黑衣人是何由来,朝廷自会彻查,你龙门帮不得在扬州城内肆意扰民,这里是扬州,不是洛阳!”
伍桥见那将军油盐不进,便道:“你若敢耽误我救我家帮主,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
那将军冷笑道:“是吗?量你一个龙门帮,能有多大能耐,还敢威胁本将军?弓箭手准备,刀盾手上前,长枪兵列阵!”
官兵整齐划一的踏着军靴,布好阵势,声势浩然!看的这边龙门帮帮众一阵打鼓,这些官兵,不是扬州的州军,而是从掌管运河处调来的漕军,伍桥这些人跟漕军碰起来肯定是以卵击石。
怎么办?
正在伍桥跟官兵对峙的时候,海留夏已经带人奔赴扬州府衙。
手下阿黑边走边说道:“可惜了那些火药,本是为龙骁准备的……”
海留夏轻哼一声:“无妨,炸伤这些人足矣,龙骁肯定在扬州府衙,只要漕军拖住伍桥那伙,我们就能在一个时辰内格杀龙骁!”
海留夏显得很有信心。
扬州府衙内,已是一片混乱……
府衙内外遍地尸体,有黑衣人的,官兵衙役的,龙门帮的,死尸堆了一地,遍地殷红。堂堂一个大州的府衙,竟然被人轻易给攻破了,而州军却不知为何,来都没来。
府衙中堂内,三个汉子摁着一个穿官袍的微胖男子,正与龙骁对峙。
龙骁身边带着朱奎,朱奎道:“原来你们与官府勾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敦实的汉子道:“龙骁,难得你还有些脑子,知道来这里,可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龙骁背负手,平淡道:“就凭你们?”
三人多少有些紧张,这三人正是海留夏手下江晚,刘子福,丘延年。
龙骁看着刘知府,说道:“刘知府,你与这等反贼勾结,若朝廷知道,你必是死路一条,倘若你愿揭发他们,站在我龙门帮这边,尚有活路,你可想好了。”
刘知府早已战战兢兢,颤声道:“我……我……”
江晚道:“龙王,刘知府是不可能给你的,他若死了,莫说这江淮的数万漕军会不会灭了你,外庭的杀手也会找你们麻烦,你要知道徐经是何许人!”
江湖上的人再横,杀这种四品知府也得掂量掂量,门派再大,跟朝廷比起来,都是不够看的,除非是个独行侠,行事无所顾忌。龙骁的家底很大,他注定做不了独行侠,故而被一个扬州知府弄得有些束手束脚。
龙骁笑道:“我不杀刘知府,难道你们就敢杀?”
江晚冷笑道:“龙王,你不妨问问刘知府,我们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