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态度让林雁语感觉有些反常,缓过想咳嗽的欲望,放慢呼吸,道:“我来给妹妹送饭,她近日让爹娘忧心,我便想规劝一二,顺便想询问黄二虎那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她是我亲妹怎会害我?还未来得及问……”
“妹妹让我劝你们,成全她与何之元,说我不劝便不配做她姐姐,但我与此事身份尴尬,便拒绝了。谁知……”
林雁语眼眶瞬间发红,垂下眸子,委屈道:“谁知妹妹摔了饭碗,说我恶毒,不成全她与何之元不配做她姐姐。”
“我问她为了何之元竟不要亲姐姐吗?她恼羞成怒冲过来想打我,结果自己摔倒了,还想掐死我,说只要我死了她就可以与她何大哥成婚了……”
林母手扶额头,身子晃了晃,林雁语立马冲上身前。
“娘!”
林母推开林雁语的手,虚弱的笑了笑。
“娘没事,知知,你受苦了。都怨娘,是娘没教好燕霞,你放心,娘以后直接把她关起来,不会再让她出去害人了。”
说着,站起身道:“知知,你看好燕霞,娘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林母刚行至门口,便在林雁语担忧的注视下,如面条般软倒在地。
“娘!娘你醒醒!”
今晚的林家注定是混乱的一夜。
林秀才带大夫匆匆赶来,先给林燕霞看了脸,大夫摸着胡须摇头直呼:
“这姑娘脸上的伤口都过深,等下我给开几副药,每天清创外敷内服,切不可以抓挠碰水以防溃烂。留疤是肯定的了,就算用最好的生肌膏也无用,就看时间长了疤痕能不能淡一些吧。”
大夫低头写方子,不忘提醒:“家人记得好好开导这位姑娘,这段期间房内最好不要放铜镜,以免刺激患者情绪。”
林秀才收了方子点头应是,又赶忙将大夫请去给林母请脉。
“气急攻心,郁结成疾,需卧床静养,我给秀才娘子开点安神丸,切忌情绪大起大落。”
林秀才千恩万谢送走大夫,林雁语照顾林母且不提。
过了七八日林母方好些,情绪也开怀许多,不顾女儿阻拦,在院中打柿子来做柿饼。
正巧这个当口,听见胖婶在外喊门:“梅英在家吗?”
林母甫一开门,胖婶就拉着林母的手,道:“梅英你瘦了,我今天没啥事寻思过来陪你说说话。”
胖婶感念女儿出事那会子林母的恩情,之前也登门来看过,但那时林母卧床,人也没有精神,不便打扰她休息,现在见她精神好了许多,不禁也为她感到高兴。
“她胖婶,赶紧进来坐,知知,给你胖婶搬凳子。”
林母热情的将人请进院子,拿出之前晒的软柿子递给胖婶。
“坐下吃个流心柿子,今年家里柿子树挂果太多了,我就想都摘下来做柿饼,也好分你们些,过年时拿出来吃。”
胖婶接过柿子,嗔怪说:“梅英你就是闲不住,雁语你怎么不管管你娘,让她多休息两天。”
“我哪管得住啊,婶儿。我娘你还不了解吗?”一面将竹凳放下,一面笑着说:“还是得胖婶你来念叨她。”
“雁语……”
拿着柿子坐下,胖婶看着林雁语有些欲言又止,从何林两家亲事作罢后,她隐隐听了一些风闻,都是不太好的,她有些担心。
但梅英身体刚见好,思索片刻,便转了话头。
“没事,婶子几日未见你,你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对了,燕霞呢?怎么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