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调皮的小孩想去伸手扯大雁的翅膀,被家长给拽了回去,小孩不干立马哇哇大哭起来,家长怎么哄都哄不好。
正堂里的众人便坐不住,走了出来。
林家众人看着院中摆满的东西,只觉得眼晕,一起转头看向李宴齐。
“宴、宴齐这……”林母惊的都结巴了。
“这是晚辈准备的聘礼,我没有父母长辈不是太懂这些,要是还有什么不周、或者缺了什么东西,记得给我说。”
这还叫不周?众人只觉得无语。
那个想去扯大雁翅膀,被拉住的孩子还在哭,孩子的母亲尴尬的抱起孩子想离开,但院子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围住了,一时挤不出去,急的额头冒汗。
林母平素热情又大方,很会做人。
将李宴齐买的糖果,先拿出来分给了院子里的众人,朗声笑道:“今日是小女定亲的日子,也请各位乡亲沾沾喜气。”
大哭的孩子得了糖果,霎时不哭了,将糖果塞入口中,舔着嘴唇又开心起来。
孩子的母亲朝林母露出了感激的笑,说着吉祥话:“要我说还是雁语有福气,长得好性格好有学问,还找了这么个……这么个……的未婚夫婿。”
碍于这么些年的传闻,让女子一时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夸,就含糊了过去。
今天这阵仗董县令亲自来保媒,这李宴齐也摇身一变成了官身,还有这满院子的聘礼,由此可见他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民对官总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女子的话音刚落,得了糖的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吉祥话。
不管他们现在心里怎么想,当然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唉?我记得这林家大姑娘,不是跟咱们县的何秀才定过亲吗?怎么又换成李县尉了?”
一位瘦弱的年轻男子,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时候出来触人霉头。
“瘦猴,你想说什么呀?雁语什么时候跟何秀才定过亲?你不要满嘴胡吣,吃糖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男子被下了面子,有些不悦,色厉内荏嚷:“切,我才不稀罕呢。”
将糖往地上一丢,骂骂咧咧的挤出了人群。
李宴齐沉下了脸,但他今天不想见血,无人注意的角落,马细鬼从人群中慢慢的退了出去。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胖婶站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今天是林家大喜的日子,喜气咱们也沾到了,都回家吧,都回家吧,不要挤在院子里不像样。”
说着,转头对林母笑道:“等日子定下来记得通知乡亲们一声,大家都来你家喝喜酒,梅英,你不会舍不得吧?”
林母感激胖婶的解围,朗声道:“哪能!等日子定了就通知大家,酒肉包够!”
众人纷纷应是,陆陆续续走出了林家。
林母又热情地冲着门外的陈二木等人招呼。
“都进来坐啊,辛苦你们跑一趟,我先去做饭,大伙儿等会儿吃完饭再走。”
陈二木听到有饭吃,正开心的往里面走。
被李宴齐一个眼刀甩过去,怂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吓得更结巴了,丧着脸对林母说:“我、我们还、还、还有事……就、就先不、不打扰了。大、大哥,我、我先走了。”
李宴齐装出一脸慈爱的样子,微笑说:“去吧,路上小心点哦。”
林母以为他们身上有公务要办,便也没有强留。
林家两兄弟和李宴齐,被林家两妯娌赶去了堂屋聊天。
她们二人去厨房,收拾饭菜。
林大伯母李氏碰了碰林母的袖子,有点担忧地问她:“梅英,我记得以前这小子名声好像不咋好,你和致哥儿怎么愿意同意的?”
“那些传闻也不尽然都是真的,唉……宴齐这孩子也不容易,这孩子本性不坏,对知知也好,现在世道这么乱,能有个人护着她,我跟她爹也能放心闭眼了。”
李氏放下手中的青菜,叹气:“唉,谁说不是呢,现在世道这么乱。”
她又打起精神说:“算了,不想这些恼人心的,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小子,给了咱们知知多少聘礼?梅英,你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