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齐眼疾手快扶住林母软倒的身子,在林雁语的指挥下将人背到屋中放下。
“我去回春堂请黄郎中。”
他正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宴齐……不用了。”
林母短暂的失去意识,又转醒过来。
“梅儿,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林秀才用手推着轮子,焦急的凑到床边。
林母眼眶泛红,眸中似有水意。
林雁语朝李宴齐使了个眼神,后者识趣的退出房间,离开了。
将空间留给了林家三口。
待李宴齐身影消失,林母眼中蓄着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真的是我错了吗?是我们偏心吗?”
“娘。”林雁语坐到了床边,将母亲扶起来半坐在床头。
苦口婆心的说:“何必因为她钻这个牛角尖呢?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偏心过?但凡我有的,你可曾少过妹妹半分?相反因为妹妹不懂事,你在她身上投注的注意力更多,是妹妹做错了事,你教导她,她自己不知悔改,还要说教导她走正道的你们偏心。”
林雁语取出手绢,轻柔的帮母亲擦眼泪。
“不要哭了,娘。既然妹妹已经决定为了何之元,跟我们断绝往来,那以后您就当没她这个女儿吧,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
提起何之元,林母就来气。
“以前我还当之元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今天他没有帮忙劝导不说,竟真的带着霞霞离开了,他之前还是差点当了霞霞姐夫的人,怎么这么拎不清呢……”
林雁语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哄道:“好了,娘,别气了,咱们再不提他们了,三天之后我就出门子了,还要仰仗你来操持婚宴,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您还得开开心心的送我出门子呢。”
林母看着大姑大女儿沉静脸,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暗想:幸好,她还有大女儿,至于林燕霞……怪就怪她们母女缘分不够吧。
李宴齐最近因为自己与林雁语的亲事,很久没有去县衙了,县丞刘成私底下已经跟董县令表达了好几次不满了。
李宴齐思索着去县衙走一趟应付差事,晚点再去看看林母。
在往县衙的路上,被一个预料之外的人拦住了去路。
“谈谈?”
“呵。”
李宴齐扯起了一边的嘴角,嘲讽的歪着脑袋,问他:“你谁呀?老子认识你吗?”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去而复返的何之元。
“我真为雁语妹妹感到悲哀,被你这种无礼的人蒙骗。”
李宴齐不耐烦的挠挠耳朵尖儿。
“你私自拦住我的去路,我无礼,你就有礼了?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李宴齐,我今日来不是与你打机锋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何之元朝前走了两步,靠李宴齐近了些,一字一顿道:“去跟林家退婚。”